十二娘咳了一声,避开他刀子般凌厉的目光,低喘了几口气,苦笑道:“早就晓得躲不过。呵呵,是我自作孽,本日死期既到,我无话可说,烦劳你给我个痛快!”
“说,你靠近我,是不是那奸相早就设好的苦肉计?”
然罢了容不得她再不甘了,巨蟒伸开大口,令人恶心的腥晦臭气顷刻从它口中四散满盈。
逃脱,为今之计,只要逃脱。
秦放歌一脚踏在她背上,嘲笑:“跑啊?你还能跑到哪儿去?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枉我当初从死人堆中将你扒出来救活,好吃好穿供着,哪点儿虐待了你?你竟然恩将仇报,叛变我出售我,害我身陷樊笼,差一点就把命搭出来。”
“杀了我吧!”十二娘望着他,眼里一片安静,仿佛已然勘破死生。
没有死,如何能够这么轻易便叫她死了?他另有很多手腕要一一抨击在她身上,他受了多少苦,她便要受多少苦。她欠他的债,他会一样很多从她身上讨返来。
她本能地挣扎抵挡,两手在水里徒劳地乱抓,却只抓到她本身像水藻般漂泊在水面上的黑发。毕竟无济于事,垂垂她的手脚便不再动,水面上咕噜噜冒出一串又一串水泡。
“嘭”一声巨响,那柔弱的身躯重重砸在了墙上,墙不过就是块薄薄的木板,如何承得住如许的重击?立时便被砸了个大洞穴。
“如何,不请我出来坐坐?我的十二娘……还是该叫你一声唐女人,亦或是该跟着唐相叫你一声阿瑶……”
最后一个气泡泯没时,秦放歌深吸了口气,将她拉了出来。
惊骇顷刻间攫住了她的心,她毕竟是惊骇了,几近是不由自主便挣扎了起来。但是捆住她的绳索都是特制的牛筋绳,凭她的本领底子就没法挣断。她扭了两下便停下来,心头出现难言苦意,从看到秦放歌的那一刻她就想到她会死,她想过很多种死法,唯独没想到会是如许,竟会成了巨蟒的点心!
耳中忽有古奇特响。
也是,这也太便宜她了。十二娘缓缓垂下眼睫,只觉倦极累极,实在有力再想这以后能够会产生的事情。最可骇不过是死,她已经死过一次,既然这条命是他捡返来的,现在还给他便是。
她趴在水缸边狠恶的咳嗽,那架式像是要把心肝都要咳出来。
“不说话?”
秦放歌冷嘲笑了,起家将她拖至院外的篱笆墙边,取出早已筹办好的绳索将她绑在栅栏上。
可她不是商玉。
她的再度沉默令秦放歌气愤,她出售了他,现在看到他莫非不该心虚不该惭愧不该惊骇?可她为何竟这般平静安然?既没有错愕惊骇到满身颤栗,也没有痛哭流涕地跪倒在他脚下要求,她只要死,只要他给她一个痛快……
秦放歌见她诚恳了,方把踩在她背上的脚移开,扯住她头发将她拽起来,让她转过来面朝本身。
一片沉寂里只闻虫声呢哝。在如许喧闹的夜里,身材上一点点的不适也会放的很大,又何况是那般钻心入骨的奇痒。十二娘的眼皮已经肿的睁不开,脸上像是被抹了辣油,火烧火燎般痛苦,又像有无数蚂蚁在咬噬匍匐,令她几近要节制不住地尖叫出声。
秦放歌两手交叠着用力按她腹部。
十二娘晓得,打从那一晚她爬上他的床,试图引诱他起,他便再也瞧不起她。
木屑灰尘飞扬,十二娘从洞穴里飞出去,好似烂麻袋般跌落在墙角外的朽木头堆里。她伸直成一团,只觉浑身剧痛,像是浑身的骨头都碎掉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