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庄子二三里外有一处水塘,阿瑶在水塘边上停下,又一脚将唐庭踹倒在地,向他伸手:“拿来!”
阿瑶将牛筋绳拽出,又取了一只口球。见她拿了这两样东西,唐庭顿时明白过来,正待说话,便被她一把掀趴在地,两臂被她反剪畴昔,用牛筋绳捆了个健壮。
唐庭还只是呜呜地叫,被阿瑶拎着丢到水塘边的烂泥里,他俯身向下,整张脸完整埋在泥里,差点没憋死畴昔,正在这时,阿瑶却把他一脚踹翻了过来,他这才缓过一口气。
窗缝间有风透入,吹得床前薄纱帐簌簌地抖,一丝极纤细的苦清气无声无息潜入帐间。那是槟榔特有的气味,她蓦地展开眼,软剑如蛇般游弋而出,分毫无差指定在床前那争光影的咽喉中。
“我就不信你会下得了手。”
用罢晚餐,洗去一身风尘,阿瑶才得以坐下来好好歇息一阵。头发还未干透,一时也睡不得,她盘膝坐在床上,将一头稠密的黑发顺到胸前,渐渐梳理划一。
唐庭只得服从有气有力往前,直走到后窗火线止住脚步,道:“十二姐,再走就要撞墙了。”
“你固然试一试!”阿瑶嘲笑。
阿瑶再听不下去,拿过口球便塞到了他口中,如此才算平静。
阿瑶只冷冷看着他,道:“转过身去!”
“若论起狠心,又有谁比得过十四弟?莫非不是你差点害我被戳成筛子?莫非不是你害我几近被人淫辱?”阿瑶咬着银牙,一字字道。
剑锋抵在唐庭颈间,森森寒意直彻骨髓,他却不偏不信这个邪,硬要往前,脚底下只微微一动,便觉颈上一痛,有*辣的血流下。
“相爷叮咛……”阿瑶扬起唇角讽刺地一笑,“也是,你我都身不由己,却也怪不得你,只是我内心……总也咽不下这口气,却要烦劳十四弟包涵一二了。”
阿瑶哼了声,抓住他背心往上一提,拎着纵出窗外。
那黑影身形一僵,随后却嗤地笑了:“十二姐,是我,十四。”
唐庭看看大开的窗,又看看她,一时摸不准她是甚么心机,但看到黑暗里寒光闪闪的剑锋,还是得服从行事。只是他现在被封了真气,虽还行动自如,倒是浑身发软,一点力量都提不起来,别说是跳,就是爬畴昔都成题目,按着窗台边试着跳了两下,却连抬脚都吃力,只好哀要哀告:“十二姐,我跳不畴昔。”
“甚么?”唐庭茫然看她,月色恰好,往她身上披了一层淡银,清丽容色竟有纯洁光辉。
庄子是卓青的财产,叶如诲明显是这里的常客,庄中高低都认得,皆称他为三公子,那态度语气倒比对卓青这个庄主还要恭敬三分。
叶如诲道:“你倒是变得会说话了。”
風芦庄在白城两百多里地外的九岭四周。
“你……”唐庭跪在地上,背心又被阿瑶的剑抵着,自是不敢动分毫,只得软下口气,“十二姐,有话好说……”
“十二姐……你可有些日子没传信给我了,相爷那边我不大好交代啊!”
一头说一头从唐庭腰后拽下个木埙,略一忖思,道:“本来昨晚与叶如诲比武的那人是你。”
阿瑶盯着他看了半晌,俄然上前伸手便往唐庭怀中摸。
“十二姐到底想如何?”
叶如诲在前院中站住,四下里环顾一番,笑道:“这庄子还是本来的模样,一些儿也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