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这般说,只要秦放歌晓得,他二人不能相守,实则题目是出在他们本身身上。商玉舍唐初楼选徐云风,父命当然是难违,但若不是唐初楼仗着本身风骚俶傥,朝三暮四与人不清不楚,还说那样的话伤商玉的心令她难过,两人也不至分裂。
唐初楼在相府外跪了两日,也未求得商相的谅解。
两人冒着大雨坐着马车出去,比及了处所,他才知是唐初楼的住处。
当时,唐初楼已二十二岁。这四年中商相一向想为他寻一门当对的婚事,却都被他不着陈迹回绝了。他用心努力于宦途,与秦放歌已完整成两路人。作为商相门下高足唐初楼一起飞升,成为吏部最年青的正五品官员,朝中声望渐高,人脉也渐开广。
那一段光阴,唐初楼过得颇是狼狈。
“我同你清明净白甚么也没有。”唐初楼接口道,“若不然,你也不会同阿放一起来了。”
唐初楼只是沉默,更无请二人到府上一坐的意义。
这日以后,商玉承诺了与徐云风的婚事。而秦放歌也因商玉之事,与唐初楼有了芥蒂,垂垂冷淡起来。秦放歌不知唐初楼是如何想的。此事以后,他仍然跟从商相摆布,对他、对徐云风和商玉也还是一如既往,就仿佛甚么也没产生过。
两人筹办下车时,却见唐初楼的宅邸门前还停着辆马车,府门敞开着,唐初楼正举着伞将一身姿婀娜的女子扶上那辆马车。二人描述密切,实在令秦放歌吃了一惊,商玉更是僵在了当场,许是气得急了,好一阵都在瑟瑟地颤栗。随后,那辆马车驶离,唐初楼也看到了他二人,却并未迎上前来,就只站着隔着雨帘定定望向他们。
秦放歌记得那是夏末的一个大雨天,商玉俄然来上门找他,要他陪她出去。
秦放歌私底下去看他,也自心伤。他虽不通政事,却也明白唐初楼如此是因何之故,他对恩师的某些做法实在是不附和的,只是商相刚愎自用,又正在气头上,他又如何敢多言?
事情传到商相耳中,却又是一番风波。他被狠狠叱骂倒是其次,唐初楼则再次遭到贬黜。秦放歌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倍觉困扰下干脆请命参军,干脆离了京师,远赴域北。
“如何?许别人来,就不准我们来?”商玉那日较着有些失态,说话也夹枪带棒。
“她是谁?”也不知是冷还是气,商玉的声音在微微发颤,“你这些日子不睬我,就是为了她么?”
唐初楼却道:“阿玉这话问得就怪了,我同你又没甚么,做甚么不睬你?”
秦放歌到底气不过,当日在雨地里狠揍了唐初楼一顿。只怕也是内心有愧,他竟没有还手。
他与商相的嫌隙在商玉与徐云风结婚后第四年时闪现端倪。
自当时起,秦放歌方渐渐对唐初楼服了气,便连商玉心仪他之事也不感觉那么可爱了。偶尔也会想,这二人实在还算相配,若真成了亲倒也还不错。只可惜世事难料,商玉最后还是尊父命嫁与了徐云风。不过,论及家世出身,天然徐云风更配商玉,何况他二人还是青梅竹马,本来便没唐初楼甚么事。
景隆十三年,风云突变,商相先是因岳州民变被免除相位,继而便被弟子苏沐光告密,言其家中私藏兵器欲谋逆兵变。
天子雷霆大怒,马上命人前去相府查证,公然搜出大量兵器,商家由此遭遇大难。朝中是以掀起腥风血雨,连累者甚广,徐家自也难逃一劫。查办此事的恰是右相高安士,戚怀义从旁帮手,而唐初楼作为高安士的乘龙快婿,商徐一案,必也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