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曾见过。”
沈平哪敢畴昔坐,还是跪着,道:“下官如何敢与相爷同座,只求……”
沈平看两人神情不对,霍地觉悟过来,转过身便往两个儿子那边奔去。
正自心急如焚,便听有人冷冷道:“沈大人这份舐犊之情倒也令人可敬!”
沈平眼看唐连一脸决然,显是早就筹算杀他了,他自知本日难逃一死,由不住一阵绝望,转头又看两个儿子一眼,要求道:“放了他们,求你放了他们,别杀我儿子。”
沈平道:“大抵是一个月前,叶老将军从域北派人送信与我……下官当时并未承诺,直到五天前江天成过来,与我提及……”他说到此处,到底还是有些迟疑,不由便收了口。
“沈大人如何行这般大礼?唐某实在生受不起,还请快快起来吧!”唐初楼说着,指指他身边左边的空位,道,“沈大人请过来坐,我有话要问你。”
帐内非常粗陋,四周皆漏着风,虽生了火却还是冷。毕竟所带物质有限,能如此已是很不轻易。唐初楼盘膝坐在火堆前,在他右边坐着的则是位清雅端庄的仙颜女子,想来便是那位阿瑶女人。沈平不敢乱看,战战兢兢走畴昔,膝盖到底一软,跪倒在唐初楼面前。
只是这一上午,唐初楼都在忙于安营之事,并没时候理睬他。
沈平道:“下官……下官不知,叶将军和江天成并未有提及过。”
雪夜当中辨不清方向,叶如诲到底有所顾忌,只让人追踪了一小段路,便命令鸣金出兵。如此他们才有机遇,赶在天亮之前到达燕水湾。燕水湾是一背风山岗,因为位置太偏,只几户人家居住。他们在山下安营扎寨,休整了一天。从洛邑往岳州时,岳朗领兵近千人,现在大半在宏光寺一役中折损,突围时又死伤很多,盘点人数时,只剩下两百多人,加上唐连统管的黑甲精卫及洛轻羽部下各百来号人,全部步队只剩下五百人不到。
唐初楼自上而下冷冷傲视着他。半晌,他才道:“你可知圣上筹算如何剪除我?”
略等了稍许时候,便见两名黑甲侍卫牵了匹马将他两个儿子带了过来。他两个儿子大的已有十岁,小的八岁,两人虽未受虐待,却也吃惊不浅,见了父亲身免不得一番哭泣。沈平好轻易将二人哄住,又哪敢真要洛轻羽相送,忙推让了,将两小儿拢在怀中,慌仓猝忙打马便走。
沈平也知凭他如许的道行很难有甚么能瞒得住老谋深算的唐相,为免弄巧成拙激愤他,干脆老诚恳实把晓得的都说了。
“下官……见……见过相爷。”
“这么说,你还未见过圣上。”
如此约莫走了半个多时候,总算出了燕水湾,到了一带林区。马匹困乏,两个孩子也闹着要上马小解,沈平只好上马将孩子引到林中,思惟着歇一歇再走也好。那两位黑甲侍卫还在前面跟着,见他父子三人上马,便也都勒马愣住。沈平内心毕竟不结壮,上前道:“两位军爷请止步,沈某本身归去便是,不劳相送。”
唐连眸中冰冷一片,挥手道:“与我杀了这叛臣——”
雪亮刀光一闪而下,“噗”一声,雪地里顿时绽放红雾,茫茫雪野当中只听几声凄厉的哭喊,随后哭喊声也被拦腰斩断。
沈平咬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