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诲道:“微臣遵旨。”
他天然不想叶家落得当年商相一家那样悲惨的了局,何况叶衡所属意的担当人也不是他。
天子年事渐长,大婚一事天然便成了重中之重,传闻遴选皇后等的事件已在紧锣密鼓地筹办当中。皇后的人选不出不测将会从京中几个世家大族当选出,而最有能够的便是戚家,也难怪那日戚定玉会在太和殿中,想来此事差未几已成定局。
天子对他的答复非常对劲,点头嘉许一番,问道:“回京后可见过叶老将军?”
帝心难测,只从他对于唐初楼这件事便可窥一斑。整件事天子一步一步打算得格外精密,心机之周到深沉,绝非常人可比,不然唐初楼这老狐狸又怎会栽在他手上?
天子道:“爱卿免礼平身!”一面叮咛赐座。
叶如诲心机转动,暗想他若照实说了,说不准天子便会真叫他把人送走。这可不成,便道:“阿瑶女人没说,微臣……也没敢问她。”
天子见他面上黯然,自又是一番安抚,特地下旨命太医署另安排一名名誉甚高的太医前去为老将军治伤。
但如许下去也不是体例,还是得尽快见到天子将此事禀报为好。叶如诲觉着以天子耳目的本领,一定不晓得阿瑶已被他带回府上。天子既已晓得此事,却还这般晾着他,便有些耐人寻味了。特别秦放歌也在前不久开罪下狱,很难说这是不是天子拿叶家开刀的前奏。
只是居安思危,天子对叶家的戒心太重,是以他也不得不防着点。天子下旨令他回京,叶如诲虽说领了旨意,这一起上内心倒是忽上忽下没少打鼓。
叶如诲不由悄悄苦笑,大杞官员虽尚文武兼修,但他骨子里却还是一武夫,不让他去兵部,倒把他丢到翰林院里去,这算如何回事?内心虽这般想,却也没法,自是该谢恩谢恩。
叶如诲返来实在也不过只两三日,还没来得及觐见天子。倒不是他托大,回京当日他便慎重其事地沐浴换衣,只是比及了宫里,却不巧赶上国公爷戚定玉在内里与天子议事。天子一时不得空见他,便着内侍让他先回府上等待宣召,这一等便到现在。
叶如诲道:“是在襄平到梧州的路上,当时微臣急着赶路,阿瑶女人又一向昏睡不醒,臣便自作主张将她带回了都城。因没有陛下的旨意,微臣便没敢冒然将人送进宫来,临时将人安设在别院等皇上的示下。”
天子微不成查地皱了皱眉,道:“甚么事?”
叶如诲忙躬身道:“臣替家父谢过圣上!”
不过也只是大要上的风景罢了。叶如诲内心不是不明白域北局势的窜改,自从他父亲叶衡叶老王爷在四方大营遇刺重伤,天子顺势将颜昌调至域北帮手他领军起,他就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味。
天子抬手道:“起来吧!老将军为国九死平生流血流汗,朕做这些又算甚么?只盼老将军伤情有所好转,如此朕心方慰。此次调爱卿回京,一则是为便利卿在京照顾白叟家,二来域北那边有老将军积威,谅周边胡虏那一干宵小之辈也不敢妄动,有颜昌他们镇守已然充足,卿留在那边也是大材小用。现在朝中人才空虚,朕亟需卿等栋梁相辅。卿该博文史,便入翰林院掌制诰、史册、文翰等事,你看如何?”
叶如诲一时也拿不准天子情意,只得硬着头皮回道:“皇上放心,随行太医医术还算高超,也亏救治及时,阿瑶女人的身材目下已无大碍了,再好好保养一阵,恐就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