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也只能跟表姐说了……”乔连波顺手抽了条旧帕子掩在脸上，“我晓得表姐的意义，现在外祖母眷顾我，把我放在身边，这已然……是最好的安排了。只是，只是别人不晓得，表姐该是晓得的，外祖母再好，也只是……”
乔连波闻言却苦笑了一下。添妆，这两个字用得好。但是“添”是甚么意义？不就是锦上添花么？如果她连锦都没有，就是添了再多的花有甚么用呢？颜氏的私房确切很多，但是当年给两个女儿各购置了两万银子的嫁奁，此中有近一半都是她的私房里拿出来的，现在剩下想也未几。并且按理说，这些都该是给长房长孙吴知霄的。将来她出嫁的时候，颜氏也就只能给她些贵重金饰。
“二老爷也有本事，但是二太太人短长，那样的人做婆婆，可比大太太差远了。”吴嬷嬷越想越感觉这事合适，“女人在这里住上几年，相互脾气都摸透了，又是舅母做了婆婆，如何不好？再说，另有老太太在呢，就是有个甚么，也有老太太护着。既是嫁了自家人，大太太也不是那计算嫁奁的，如许的姻缘，打着灯笼也难找呢。”
乔连波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嬷嬷别胡说了！如何就说到二表哥身上――我，我还小呢。”
绮年实在还没有那么料事如神。如果她当真是诸葛亮转世，那天大抵不会把阮麒逼得那么狠。不过起码现在，她过得还得很舒畅的。
“这有甚么不懂呢？语表妹再记到姨母名下，人也晓得她是姨娘生的，她也十三了吧，将来出去说亲也不好听。现在呢，阮家老太君带着她，养上几年，将来出来讲是老太君身边长大的，这多好听。”
“表姐看雯姐姐――”乔连波拭了泪，还微微有些哽咽，“虽说是庶出，但是总有大娘舅在，这及笄礼，提早好几日就在筹办，我传闻，要请很多客人。”
“功德？”乔连波停下针线，“表姐给我讲讲，我不懂。”
不是说金饰不好。倘若她有丰富的陪嫁，能嫁入高门，贵重金饰天然越多越好，如许才气压得住场面。但是倘若她没有根本，日子都过得捉襟见肘，要贵重金饰做甚么？戴在头上就能当饭吃吗？
“可那不都是大姨母的嫁奁吗？应当都是表姐的吧？”
乔连波脸上更红：“可我看着二表哥也……”
“表妹想太多了。姊妹间送礼品那里是看代价多寡呢？再说，也不是表妹本身送帕子，我不也送的是一条帕子吗？我绣的花还没有表妹绣的精美呢。”
乔连波红着脸，声如蚊蚋：“二表哥可一定……再者，我娘跟大娘舅到底不是同母，我看着大娘舅和舅母，都是更喜好周表姐。”
绮年说着，瞥了乔连波一眼。实在乔连波也是一样的，固然她们两个都是父母双亡，但乔连波由颜氏亲身扶养，将来在外头提及来，名声比她还好听点。颜氏是光禄大夫之女，教养出来的女人，端方天然是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