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岁将那包裹翻开,里头是一套便于行走的衣裙,和一个玉面獠牙的面具。
“然后呢?”见刘主簿的神采,子书岁就感觉是假的。
张老县令看起来另有些精力,只是脚步已不似年青人那样矫捷,走起来慢吞吞的。
“终究,只剩下了民愤,吃不饱饭,还得交纳高额赋税,一县中尽是痛恨朝廷的百姓。”
子书岁点点头,语气慎重,“但不能被人晓得,我不在的时候,倘如有人登门,你便说我病了不见人,务必别让人发明,我不在府中。”
底子不需说,灵琅都已备好。
桌上的四盘菜看似分量足,可夹了菜后,子书岁才发明这菜盘子浅,那菜底子就只是铺了薄薄一层。
“您要不要等灵琅来了再走?”夏灼想起刘主簿说的话,担忧子书岁的安危。
永安离洛城不远,燕军即将攻洛城,夏灼猜也能猜到,子书岁要去的是洛城。
慢吞吞、急仓促,本该是两个相反的词语,可子书岁见他孔殷拜别之态,脑海中便将这两个词冠在他一人身上。
十八箱代价高贵或意义不凡的东西摆在府内,子书岁并未将东西拿出来,也不筹算请甚么下人。
“公主殿下到来,老臣有失远迎,还望包涵。”
从进门起,张老县令的目光便落在子书岁身上,子书岁没有说话,只与他对着目光,两人皆不露卑怯。
这永安县的百姓过得不好,很难不怨管理天下的天子以及养尊处优的宗亲权贵。
“而张老也曾想窜改,厥后改进未果,他便自掏腰包每月施粥,只可惜以他的俸禄也买不了多少米粮,僧多粥少,用处不大。”
张老县令将筷子放下,随即起家,“公主,老臣另有公事,您请自便。”
夏灼的报酬天然比不上子书岁,她就吃了一个馒头。
“无妨,粥好消化。”
“待会,你自行去街上买些吃食,”子书岁语气微顿,“买两人份的。”
“甚么随时被打劫,底子就是无能昏庸的借口!”子书岁走在山路上,手上拿着细竹竿。
刘主簿摇了点头,“那假羽士骗走县令养老的积储,留下了几斗不知从那里带来的米,远走高飞了,许是那人说得天花乱坠,县令这几日当真在研讨如何种出好米。”
大抵,是因为她“代表”了皇室。
子书岁心中了然,嘴角莞尔,“不嫌弃,张县令请坐。”
终究三人将几个盘子都吃洁净了,子书岁也只吃个了七分饱。
“如何是粥?米饭呢?”
肚子咕噜叫了两声,夏灼听闻,忍不住道:“这县令未免有些抠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