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恩准”,茯苓连个客气都没有,张嘴便道:“后院二蜜斯和二夫人吵起来了,闹得天翻地覆的!”

内心正对劲着,祁浅眼神忽而瞟见了楚氏身后小丫环手中的福签。白纸金墨,两排瘦金小楷,怎瞧着都似生辰八字……

归晚迟迟未归,杜氏担忧便遣祁浅去看看。祁浅不甘心却也来了,然方到这便瞧见了归晚救人一幕,另有人群中同她一起张望的薛夫人楚氏。

见归晚没回声,楚氏又开口了,蹙眉道:“也得亏青旂没来,不然瞧见方才那幕必定要吃心。不是做长辈的话多,这女人便该有女人家矜持,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啊。”

归晚嗓音清越,带着江南特有的甜软,轻柔地绕在民气头。楚氏明白儿子对她为何如此沉迷了——三年未见,小女人边幅虽无甚窜改,但脱去稚气的她却出落得冷傲非常,若非方才围观时细细打量,这一走一过她还真是不敢认。

……

这话一出,归晚顿足,侧目盯着祁浅目光错都不错,眼神好不冷峻。被她看这么看着,祁浅莫名其妙,内心竟有那么点乱了。

现在杭州失守,想必余怀章逃不了罪恶,到时候余归晚是罪臣之女,薛家便有千万个来由不娶她。

“天子金口未开谁敢说?给江珝赐婚,好歹人家得应下吧!人家一应,这事才算定,谁料你这般沉不住气,让人家两句话就乱了心!”梁氏瞪了女儿一眼。

呵,她倒是会避重就轻,明显说的是她,她偏扯到青旂身上,还扯得这话让人辩驳不了。如何辩驳?难不成要否定她,认下本身和儿子斗筲器小?楚氏一时无话可说,唯是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浅儿啊,听母亲劝吧。余归晚没你想的那么简朴,她是唬你的。你想想,如果薛夫人对你成心,她能不与我筹议?她提都没提过,又何来你的生辰八字?何况你说那字连你都没看清,余归晚就能看清?”梁氏无法安慰,事理说了千百遍,女儿就是想不通。

以是眼下这事,急不得……

“因为甚么啊?”林妈妈也是猎奇,问道。

这话若旁人听了,定然挑不出理来,可归晚却品出了几分滋味——她这是要拖啊。归晚颌首,道:“谢夫人体贴,归晚服膺。”说着,朝她身后望了眼,问道,“青旂没陪您来吗?”

“要不是母亲还是再问问薛家吧,万一是真的呢?若不是,我也能够嫁给江珝啊。”

可即便认出来了,她也不想号召。

归晚轻瞥了她一眼,没理睬她,走了。祁浅觉得她没懂,跟了上来又道:“表妹,我可瞧着那纸上写的是壬子。”

“听青旂道你昏倒有些日子,眼下但是好些了?瞧你这身子骨,还是弱啊。方才见你救人的时候,小脸白得我都替你捏了把汗,恐怕你挨不住。你啊,还是不要多走动。都说病来如山倒,祛病如抽丝,切莫心急,旁的不要多想,踏实在府上养病,统统都待身子养好了再说。”

楚氏闻言,当即蓦地回顾,见小丫环正捏着的还未收起的福签,神采顿时沉了下来,狠瞪了她一眼。小丫环惶惑,从速叠起来收进了锦囊。

“薛夫人过誉了。”归晚嫣然福身。

“我怎养了你这么个不开窍的,该死你被人耍!”梁氏指着祁浅叱呵。

望着楚氏逃似的背影,归晚面庞沉寂,然内心却波澜齐涌。方才小丫环叠起福纸时,她瞄了一眼,没瞧清全数却认出了边沿的四个字——戊申,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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