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芷云带头,两人进了屋子。

宁小修瞥见诺大一个棋盘上,只要左丘远落下的寥寥黑子,劈面是只扫把,使白子,棋盘上一颗白子都没有。

宁小修不知此次抓他返来甚么事,又从左芷云脸上看不出半点前兆,只好忐忑来到桌前。

左芷云过来道:“你别犟了,爷爷是为你好,也为天下百姓好。”

左芷云抓了他的后颈,灵器往下一跌,落在了一处林中院落里。

宁小修也叫道:“魔道杀人放火,抢人宝贝,无恶不作,我切身经历,就算您明天杀了我,我也不会让步,毫不学习你的术法!”

“出来吧,爷爷在等呢。”

左丘远拍案而起,棋盘上的棋子刹时都镶嵌进了棋盘里,一股酷寒而压迫的气势包抄了宁小修。

左丘远缓缓道:“它是扫把,那只是形状,就像你是你,只是人的形状,你可以是宁小修,也可以是阿猫阿狗。它可以是扫把,也可以是对弈者,只不过都是身份罢了。对也不对?”

院子清幽,洁净,给人一种家的感受。

“前辈,您在和它下棋?那您赢了。”

“你有所不知,爷爷再有一段日子就到渡劫之日了,如果渡劫不过,便灰飞烟灭,我便再也没有亲人了……”

“这事你承诺也好,不承诺也好,都得受着,若不从,老夫杀了阳书院高低三千余口,再杀了你的仇敌,叫你引恨惭愧毕生!”

宁小修呆立当场,是啊,刚才只是心底本能地架空,没能细心辩想,现在想来,这件事不但是一人之事了。

左芷云愣了一下,眼中闪过歉意,道:“实不相瞒,爷爷是魔道魁首,手中一柄鸿鸣刀惊天毁地,是以,多少人都想学习爷爷的术法,包含你见过的端木卓然。但,爷爷传授术法是有前提的。”

左芷云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左丘远指夹黑子沉吟着问。

宁小修没想到一个魔道老头,竟然还能说出如许的话,道:“前辈说的对,但是……前辈要说甚么?”

看了看她鄙夷的神情,宁小修禁不住心道,魔道公然是魔道,连同道遇害都不援手,果然是冷血啊!

左丘远眼中怒意滚滚,如夏季雷爆,翻滚很久,哼了一声,回身出去了。

左芷云眼神一黯,道:“你有所不知,鸿鸣刀术法只能传男,我学不了。不管本性,还是本性,再无人比你合适了。”

宁小修心中有点好笑,但这氛围倒显得严厉。

左丘远盘膝而坐,在桌前下棋。劈面蒲团上放着一只扫把。

左丘远怒道:“混账!老夫何曾骗过人?觊觎术法的肖小之徒成千上万,老夫选你是看你能担大任,才愿将鸿鸣刀和孙女拜托给你,你休要托大,磨练老夫的耐烦!”

宁小修一愣:“你早就在那儿?那你如何……”

“如何不帮血河殿的人杀你们?哼,血河殿关我甚么事!”

压力消逝,宁小修这才撤了灵力,发明身材酸痛,瞥见左芷云哀伤的神情,内心顿时悔怨刚才说话太重,道:“我……不是用心气你的,只是,干吗非我不成呢……”

宁小修听得心中难受,想要安抚,又不知如何开口,抬起的手还是放下了,踌躇道:“我……你先别哭,我不是那种不卖力贪便宜的人,只是……你容我想一想吧!”

“它……没有手,也式微一子。”

一起飞翔,宁小修哭笑不得,才从她手里逃出来,又被抓归去,而此次还让其他三个门派看了个正着,这下归去如何解释得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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