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飞自暴自弃地把衣服掀起来,暴露上半身的皮肤,只见上面全数充满了红褐色斑点,有些已经被他挠破。
此次他没了前次的放肆气势,整小我看上去蔫巴巴的,小声对戚晚烟道:“我那天就已经道过歉了……对不起……”
而此时的李斯年,正跟在阮知宁身后不断解释:“我没把百草堂的事儿说出去,也不是我去找夫子不让你上学,那天我娘看我耳朵肿了,逼问那帮和我一起玩的孩子才找到了书院,那夫子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他的小脑袋一向藏在门口向里张望,直到闻声李国公喊他时才不情不肯地从门边走出去。
他的态度看上去比普通达官贵族谦逊很多,就算是装出来的,也比那些有点权势就恃强凌弱的人好多了。
床上的李鸿飞坐起来哭哭咧咧道:“痒死了,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从之前管家的描述里,戚晚烟心中已有了个大抵,此时看到李鸿飞的环境她才完整确诊。
此次来接戚晚烟的还是昨日的管家,他的态度谦虚了很多,估计是被敲打过了。
本觉得他的自言自语阮知宁听不到,但他话音刚落就迎来了阮知宁的眼刀。
“有救了。”戚晚烟沉声道。
李斯年见堂中几人的重视力不在本身身上,悄悄沿着墙角溜进了后院。
戚晚烟只觉恶心,他这病是长年混迹青楼染上的,当代叫做花柳病,当代叫做梅毒。
在他暴露的手臂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红褐色斑点,顺着小臂的位置伸展到被衣袖遮住的处所。
戚晚烟这才瞥见百草堂门外的李斯年。
看起来李国公对李鸿飞这个世子看得极重,亲身上门求医不说,还特地派了马车来接她。
“我这几天又没出门,谁晓得我得了这病?归正我死也会死在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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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晚烟说完起成分开。
他朝着百草堂内里走去,走出去好远又转头问阮知宁:“……你明天去书院吗?”
“我还觉得言大夫多短长呢,也不过就如此嘛!”
他这副模样一看就是被经验过,硬被拖着来报歉。
这时从内里传来管家喊他的声音,李斯年伸长脖子往外一看:“我得走了,这几天我爹不让我出门,恐怕再惹了言大夫不高兴就不给我哥看病了。”
阮知宁早就转转头去,底子没看他。
“你另有脸说!”李国公痛斥一声:“要不是你每天出去花天酒地,能染上这类病?我们李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马车很快来到国公府,是一座气度的大院落,与丞相府的装潢差未几,看着和丞相府一样有钱。
刚进门就瞥见了等在厅内的李国公,戚晚烟不说废话,开门见山道:“直接带我看世子吧。”
有一名身着长衫的中年男人站在李鸿飞床边道:“世子别挠,再挠该出血了。”
李国公刹时落空满身力量,颤巍巍地扶着桌子往下倒去。
“是。”
“本日天气已晚,我明日会去府上给世子看病。”
“别的大夫应当都说过,这病只能等死。”
他又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这是杏仁糖,特别好吃,你尝尝。”
李国公一张老脸发红,咬牙点了点头,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可真是让他丢尽了颜面。
一听这话,李国公立即面如死灰,如果连都城中鼎鼎驰名的奇异医女都治不了,那就真没了体例。
“言大夫,另有救吗?”
她吃完早餐戴好面纱就走巷子朝着百草堂前去,果然在门口看到了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