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扭着身子从被子中探出头,隔开与刘氏的间隔。
祠堂中又阴又冷,她们吃不上饭更感觉酷寒,浑身如同在冰窖中普通,冻得直颤抖抖。
刘氏砸了一下门板,朝内里喊道:“再不来送饭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还好现在是夏季不是夏天,要不然身上这会儿该全臭了。
孙氏也没再诘问:“好,我去叮嘱侍女不给她们送饭。”
一猜就是在内里花天酒地,没心管她们。
说是三菜一汤,但除了白菜就是土豆,清汤寡水,分量少得不幸,汤里也没几粒米,和净水无异。
小侍女冷酷地瞥了她一眼:“大蜜斯莫要难堪奴婢,老爷说了谁也不能给你们开小灶,就算我去找大少爷他也不敢。”
侍女送来的本就是一人的分量,她吃饱了刘氏天然吃不饱。
回想之前哪次抱病不是一堆侍女在中间服侍着,此时却连个大夫都不给请。
就算戚为川不允,他还不能偷偷来吗?
翌日中午,戚晚烟又来了丞相府,她手中拎着个食盒,内里是个大肘子。
刘氏面色发黑,但还是咬着牙说:“娘没事,你多吃点。”
“你这是何意?”孙氏没想到戚晚烟竟是给祠堂里的母女改良炊事来了。
吃饱的滋味实在太舒爽,戚暮烟感觉浑身都不再发寒,她暗道下顿她还得抢着吃,归正刘氏必定不会与她这个亲女儿翻脸。
离得近了戚暮烟就能闻见从刘氏身上传来的异味,她顿时生出一阵恶心。
想着想着戚暮烟眼角就落下几行眼泪……
实则内心早就对戚暮烟翻了不晓得多少个白眼。
两人对视一眼,从速起家朝窗户爬去。
本觉得是送饭的侍女,但翻开窗户后,映入视线的竟然是戚晚烟那张讨人厌的脸。
若没被关进祠堂,这会儿她应当抱着汤婆子裹着厚大衣缩在窗边赏雪呢,何至于来受这些罪?
戚晚烟笑笑:“明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戚暮烟有力地坐在窗边,内心又对戚如枫抱怨起来,他竟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女在这里刻苦,这么久一次都没来过。
看侍女手中碗筷的数量她就晓得戚暮烟在祠堂里必定吃不饱,走到前院后她去和孙氏说:“今晚和明早都别让人往祠堂送饭,饿她们两顿,明天中午我亲身来送饭。”
还觉得刘氏多珍惜她,要真珍惜的话早就把整床被子全给她了。
戚暮烟扭头对上刘氏哀怨的眼神:“娘,我实在太饿了……”
越想越气,戚暮烟狠狠拽了一下被子,把被子更多地裹在本身身上,刘氏挪了挪身材也没说甚么。
但她敲击门板的力度非常微小,出口的声音也极低,别说内里的人了,就连戚暮烟也听不太清。
两小我每日都吃不饱,面黄肌瘦蓬头垢面,这么久畴昔身上的衣服还是被关出去时穿的那件,早就脏得不能看。
如果不是她不谨慎让谊安侯小世子吃了芝麻,前面哪来这些破事?
看了一眼她手里拎着的托盘和碗筷,戚晚烟问道:“是去给大夫人和大蜜斯送饭了吗?”
这是她被锁在祠堂后第一次吃了顿饱饭。
孙氏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只能跟上戚晚烟的脚步朝祠堂走去。
“是。”
越想戚暮烟越感觉委曲,要不是偷偷来祠堂看刘氏,她也不至于在这里享福。
没一会儿送饭的侍女来了,雷打不动还是三菜一汤。
两人挤在一起,戚暮烟断断续续道:“已经两顿没、没来送饭了……我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