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青喝酒非常豪放萧洒,酒过三巡,饭菜动了大半,他也差未几将近醉死骨中了,感染着一身浓浓的淡梅酒香。
年关将近,反倒是康青烦恼起来该当到时候以甚么名义身份给修齐压岁钱才好。
恰是酒酣耳热,康青悄悄伏在桌子上,我端着酒杯看了看乖乖喝汤的小修齐与费事的康青,门外俄然又来了访客。
这时修齐乖乖坐在板凳上喝汤,我伸手捞了一把康青,他软绵绵的倾倒在我身上,再没了常日那副决计娇柔女气的模样,真真正正的暴露实在凛冽的面庞来。
新年那一日大雪果然封了山,康青忘了买屠苏酒,我便取了一坛封藏已久的雪梅冻出来,入口似冰寒沾舌,下喉如烈焰缠身。修齐用一筷子沾了尝尝,被辣的嘤嘤嘤坐在板凳上抽泣呼吸,康青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嘲笑了他几声以后,几近要滚到地上去了。
以后倒也统统如平常无二,新年那一日修齐跟康青一同玩了爆仗,炸得噼里啪啦响,吵人的紧,不知为何,他们俩一同玩过爆仗以后干系就一日千里,师徒俩豪情升温的短长,倒是我成结局外人。
他胖了很多,脸颊显而易见的丰润起来了,身子骨也不像与我在一块时那般薄弱肥胖了,倒是眼睛还是敞亮如往昔,看着我的时候,仿佛像是灿烂的星空落在他眼中。
这件事带来的另一个好处大抵是康青也学起顾月影的温婉娟秀来,倒不如平常那般闹腾了。
修齐眨了眨眼,又往我怀里靠了靠,软软道:“慕慕阿叔?”他仿佛还纠结于该如何称呼康青,我悄悄抚过他暖和的额头,十指梳理他短短的黑发,将他环入怀中,对康青微浅笑道:“今后修齐便要劳烦阿青多多操心了。”
季鸿卓站在门口,文质彬彬的仿佛是个读书人,正神采暖和的看着玉丹,见我的视野转了畴昔,微浅笑着作了一揖道:“兄长。”我摸了摸玉丹红润柔嫩的肉脸,看着季鸿卓的眼神也不由温和下来,悄悄点了点头,邀他一起坐下。
“玉丹。”我轻声唤他。
“啧啧,这但是我的门徒。”康青故作不悦道,但是他并不爱好孩童,倒也并无太多感到,只不过是开个打趣罢了。
……
康青睐波轻横,似笑非笑的觑了我一眼,然后轻柔道:“说得仿佛这几日我没有操心似得。”他得了理便暴露孔雀般的高傲神情来,胶葛着誓不罢休的气势。
我心知肚明他是耿耿于怀那日与我逞强提及云倾岳的事,只好苦笑连连道:“好罢,是我讲错。”
我们俩刚说完话,修齐就抓着几张纸跑了出去,他看起来想撞进我怀里,却又规端方矩的笔挺站好,然后对我细声细气的说道:“慕慕阿叔,修齐练完明天的字了。”我接过来翻看几页,又伸出去手要牵修齐,小娃娃踌躇挣扎了好一会,才将软软小小的手掌放在我手内心,我将他悄悄一带,他也就顺势灵巧敬爱的缩进了我怀中。
他端倪间昏黄有女子羞恼的陈迹,颇见傲骨,叫我顿时冷得抖下一地鸡皮疙瘩来,仓猝点了点头。
这几日雪愈发大了起来,康青趁着大雪还未曾封山时下山去买了连续串的杂物,将屋子装点的活像是染了颜料普通的艳红。红果子似得小辣椒被挂在门口,枯燥扁平,味道却浓烈的很,我常常一开门,都要忍不住打个大大的喷嚏,眼圈直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