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清低下头,眼含泪光:“女儿还是放心不下爹爹,一想到此次就要悠长地离爹爹而去……女儿内心就不好受。”
繆王回身,咬牙嘲道:“哼,牝鸡司晨。”
梅阁心中起疑,问道:“公主殿下最想做的事,莫非就是嫁到陈国去?”
天子明白他的意义,哼了一声,慢声道:“冬清,你先去吧。”
谢冬清沉声道:“嫁去陈国,是我志愿。”
他仿佛想起了甚么,出了一会儿神,哀叹道:“阿清啊,你如果个皇子,该多好啊……”
不知为何,她很信赖梅阁,看到这小我,就有一种莫名的安然感。
她眼神苍茫又缥缈,低声喃喃道:“射中必定,怎能违背?生生世世,永结同心,不畏风雨,白头偕老……”
谢冬清哈哈笑了起来,满脸不信:“胡言乱语。”
梅阁在她身后,沉默了一会儿,道:“实在也不对,如果雄鸡声音沙哑没法打鸣,而母鸡声音宏亮又失职尽责,为何不成担负打鸣一事?”
听她的语气,似带有几分落寞。
她满脸忧愁,呆坐在偏殿,终究,感喟道:“算了,我们回府吧,父皇本日恐怕是没空再见我。”
看模样,这一起也要和卫坤同业。
此时,殿外俄然传来繆王尖细的声音:“圣上!侄儿有要事求见!”
梅阁如有所思。
梅阁俄然道:“必然要嫁吗?公主若留在大凉,让今上封你为皇太女,将来担当皇位,不是更好?”
“哦?”谢冬清颇感兴趣,“当暗卫前,你还在他处做过工?”
她如果个皇子……老天子侧过甚,收回长长的感喟。
“爹爹……”谢冬清连跪礼都没有行,直奔天子身边,“爹……女儿,本日来向爹爹告别。”
梅阁蹙眉道:“那你还嫁?”
谢冬清深吸口气,佯装没听到,甩袖而去。
老天子目露不舍:“……也好,都筹办妥了吗?”
为何都与结婚嫁人有关?
只见繆王站在殿门外,斜眼看着他,不快道:“难不成还要圣上和本王在殿内候着你?!”
谢冬清神采骤变,厉声道:“梅阁你好大的胆量!”
梅阁持续共同:“殿下说吧。”
老天子捧着谢冬清的手,亦是一脸哀伤,哽咽道:“你母后……你母后若还在,必然不舍得你远嫁他国。”
但是,在谢冬清的梦里,仍然还是传统设定,生为女儿身,并不享有担当权。
谢冬清只得依言退下。
谢冬清以手撑头,凉凉一笑:“他怎会不放肆?自我皇兄归天后,王族宗室里能担当皇位的只剩他一个男丁,即便他父王是个傻子,他本人再不成大器,他也会是大凉将来的国主……”
她的梦,有蹊跷。
谢冬清吃了几块糕点,便摆摆手让人撤下了。
“……你说的是。”谢冬盘点头,望着春季的天空,有力笑了笑:“我这个公主,确切不该想别的,一心嫁出去就是了。”
梅阁简短评价道:“有病。”
谢冬清捏起一块,夸道:“你个暗卫出身,做起这些事来,倒也还挺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