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燕惊鸿抱住常青的腰,回身,将她护进怀里,他抬眸,那锋利箭矢,撞进眼底。
“常青。”
屋外守军数千,燕卫又被缠住,这一方处所被池修远命令严守,密不通风,几近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要出去谈何轻易。
池修远坐在案桌前,在瓷碗中布了些菜,推到常青面前。
“庇护陛下!”
“他在哪?”
她拢了拢披风,部下认识地放在腹部,并未动筷,落座后便一言不发。
燕七惊诧,这存亡蛊他也只是耳闻,是巫疆皇族的秘术,对此传闻甚少,坊间传播的便只要八个字:一蛊两生,存亡同命,
常青看向他,目光断交:“飞衡,你信我一次,池修远断不会真要我性命。”
常青点头,与飞衡一同出了凤栖宫,燕七等人紧随厥后。
常青沉吟瞬息:“红桥,取我的剑来。”
“我晓得。”常青收回视野,眸光微沉,将嘴角抿成了直线,“但是我等不下去了。”
“侯爷!侯爷!”
“我既然敢来,怎会没有筹办。”常青的眼,冷凝,对上池修远的视野,她说,“侯爷,降吧。”
她幼时入府,垂髫稚龄便入了定北侯府暗卫之列,她为他、为定北侯府历了数十载腥风血雨,杀人无数。却也是他,一次一次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血染的灌木里,横躺了满地尸身与骸骨,燕惊鸿便站立此中,他身后,是成百上千的狼,绿油油的眸,乘机而动,定北侯府的五千精兵便守在狼群的核心。
常青不言,背靠着燕惊鸿,提剑,反击。
那箭的对准的方向是……
眸光清凌,常青直视他的眼:“我若不弃了定北侯府,也会被定北侯府弃了,一次又一次地。”
留下一句话,池修远回身拜别,马上,便稀有千人马守住了统统出口,手握兵器严阵以待。
只是,燕惊鸿已降,他没有踌躇,沉着眸,缓缓放手,将手里的剑扔出。
“侯爷,”她打断他的话,语气微冷,“是你亲手把我推到了燕惊鸿身边。”
随即,一队人马尾随而去,藏匿在后,谨慎翼翼地。
她喃喃:“池修远也等不急了。”
池修远嗤笑:“放心,她很好,你还是体贴体贴本身的命。”
燕七挡住殿门,咬咬牙:“部属恕难从命。”对着殿外大声令下,“拦住娘娘。”
呆愣了好久的池修远这才回过神:“何事?”
常青不置可否。
常青不说话,只是微微扬起了嘴角。
不惧存亡,却满腹心机都放在了常青身上,燕惊鸿到底是傲慢,还是笨拙。
屋外,侯府保卫忽闻声响,突然从暗处跃出,领头之人一声令下:“侯爷有令,全数拿下!”
燕惊鸿一人,可敌千军万马。
常青直接拔出剑,护在身前,言简意赅:“我不走。”
池修远置若罔闻般,有些失神地看着远处,自言自语:“我败了,再无翻身之地,败给了燕惊鸿,败给了常青。”
“娘娘,请三思而行。”存亡蛊是钓饵,陛下亦然,定北侯用心叵测,清楚意在常青,燕七相劝,“娘娘,陛下有令,您不成以出燕宫一步,何况陛下现在下落不明,恐是池修远使诈,一定就是落到了他之手,您万不成去冒险。”
飞衡蹲在榻前,抬头看她:“常青,莫要心急,陛下远比你想的要强大,他定不会有事。”
燕惊鸿的缺点,是她,是常青。
常青心平气和,只道了两个字:“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