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低着头,抱紧怀里剩下的李子脯。沾着堆栈后院灰尘的青色绣花布鞋小行动的前后挪动,自娱自乐的消磨着没有了缘的时候。

“阿缘,玉碎了,”青禾想要哈腰拾起染血的碎片,却被了缘死死拽住。

炽热的阳光照在脸上火辣辣,汗水滑过脸庞带来蚂蚁啃噬般的痒。她迟缓的扬起眼睫,被阳光反射空中收回的刺眼白光刺的睁不开眼。身材被束缚转动不得,手腕刺痛有温热的液体迟缓的流淌。

像个昂贵卑贱的渣滓等着被人碾压踩扁。

“阿缘,玉碎了!”青禾淡淡的说,绯红眼瞳沉寂淡然,不似昔日阿谁呆傻的女孩。

阿缘不在,云片糕也没有。

逆流而下的长河飘着一个篮子,篮子内铺着些藏蓝色碎布另有一个小婴儿。婴儿眉间缀有一颗艳红朱砂痣,在白嫩的脸上仿若雪地红梅。

光亮平整的黑檀木地板倒映出她的身影,地板擦洗的很洁净,仿佛每走一步都会在地板上留下足迹。

了缘不恋战,首要目标就是逼退魔物从速逃窜。脚下生风的逃到一处丛林,取出方丈给的火莲子卷轴搭在青禾身上,还将来得及松口气,事情突变,浅金色卷轴化为一张大网捆住青禾。

计划上躺着绑住四肢的青禾,腹部的上空再次被站在中间的方丈扯开。黑魆魆的影子腾跃在不断进收支出的手臂,浓烈的血腥味充满着这间扑灭檀香的阁房。红到发黑的鲜血流个不断,滴答,滴答,一刻不断的往下落。

了缘深吸一口气,眼底缀着深深的青紫色。他撩起袖口,指锋利落的划伤手腕。素净的血液很快滴成一根线,他变更姿式,在地上画出符文阵法。转移空间的神通普通耗损其精血,大多修仙之人都是用外物来达到这个目标。

“我的屠刀为青禾而举,我的归属只属于她,”了缘淡然一笑,指甲敏捷抠掉手腕结出的血痂,凑到嘴边,大口大口的吞咽腥甜的鲜血。

为甚么,他所尊敬的方丈为甚么……

她靠近了缘,舔了下眉间朱砂痣,“好苦,公然没有云片糕好吃。我真笨,现在才想起来。听云珠能够改天换地,倒转时空。

青禾那么怕疼的女孩子却没闻声她一声痛苦的呻-吟,轰鸣的耳朵里只听到内脏被挪动时光滑的咕叽咕叽声。

原地俄然升起一道微弱的龙卷风,风卷沙尘,遮天蔽日。暴风过境后,灰红色的地上只留下一滩血迹。

青禾神采煞白,牙齿小幅度的颤栗,收回咔哒咔哒的细碎声音。她不晓得惭愧也不晓得粉饰,惊骇就是惊骇,惊骇就惊骇。她咬着下唇,小声呢喃,“阿缘,阿缘你看着好吓人。我是青禾,是小妖怪啊,你不要我了吗?”

光阴回溯,转回十七年前。

了缘抱住昏倒中堕泪的青禾,眉眼沉郁阴冷。他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喷在她身上减缓血液活动,单手快速结印,逼退魔物。

“青禾,我很忧?,”了缘手指用力,指甲刺进她的皮肉,触到滚热的鲜血,“灵岩寺内部衰颓无新奇血液注入,藏书阁里的经籍功法被魔物洗劫一空,只留下残本。再如许下去,我灵岩寺百年以内定会泯没于众生当中。青禾,帮帮我,给我听云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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