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戴红色衣衫,胸前戴着暗红色檀木佛珠,墨黑长发用一顶红珊瑚胡蝶发冠束在脑后。脸上的婴儿肥全数褪去,表面变得明朗清楚,浅褐色的眼瞳温和温雅,清俊的脸庞有着谪仙般的淡然出尘。

他虔诚的闭上眼睛,满心等候展开眼后便会瞥见自小保护本身的人。他抿着发白的嘴唇,睫毛轻颤在眼睑处投下闲逛的暗影,白白净净的脸上一点朱砂痣像是粘上了一颗红豆。

……那人没有出来。

背后有细碎的悉悉索索声响起,绵软拖沓的脚步声踩过杂草渐渐靠近。

二师兄啃着毛桃分开,了缘解开绳索,将完整的十三块云片糕放在假山平坦些的处所。“云片糕就放在这里。若你喜好,我便每天备下云片糕。”

没有答复,没有人影。

头昏目炫的老年让人很不适应,最煎熬的便是再也看不净水池。

“你出来好不好?”了缘的声音很轻很淡的说,眼神发虚的望着空中。“不要再躲了,出来啊,你出来啊。”他一掌控紧纸包,点点碎屑从指缝漏出,“不要再躲了,我怕你藏的太深,我再也找不到你。”

“了缘,你的模样仿佛看到鬼一样,”二师兄挠着发红的脑门,猎奇的瞅着了缘发白的神采,“喂,你不会真的碰到甚么不洁净的东西吧?你别吓我啊,我可不会被你吓到。”

没有任何回应,他的问话便如疯颠之人的自说自话。了缘轻笑了声,抖开手里的纸包,将内里完整碎掉的云片糕吞入肚中。

“……对劲,”青禾眨着潮湿的眼睛,浅笑着说。

“对我的这一世对劲吗?”了缘呼吸短促,低声咳嗽,他敏捷用手捂住嘴唇,藏起手心的血液。“你没有呈现,我过的浅显安闲。对劲吗?”

“能……靠近些吗?”了缘趴在床边,俯视着青禾,“靠近些,我看不清你的模样。”

青禾握住他的手,蹲在床边。她描画着了缘的眉眼,迷惑的低语,“如何那么快就老了,好快,我还觉得你才十几岁的。”

了缘神采安静冷酷,一次次的沾着碎屑含进嘴里。脸颊晒的发红,鬓角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泛着亮光,滚滚汗水从额头冒出顺着眼角滑落衣衿,胸前的衣服已经汗湿。白衣紧贴着身材,黏腻闷热像是另一层皮肤。

了缘浑身一紧,欣喜若狂的回身。

“抱愧,云片糕被我压碎了,”了缘指腹沾了点云片糕碎屑含在嘴里,敛下眼睫,浅褐色的眼瞳似一汪春水般迷离清澈,“云片糕很好吃的,我想你也会喜好。是喜好的吧,偶然师兄们放在枕头边的云片糕会无端消逝,是你拿的吗?”

枯燥滞闷的氛围无一丝轻风,水池里的荷叶暮气沉沉的低着头。空中被炽热的阳光晒的发白,几只蚂蚁仓促忙忙的搬着蚂蚱的死尸跑到阴凉处所。

“老衲不知,”方丈喟叹道,“既然命里无劫,你可愿剃发?”

陋劣的阳光透过遮天蔽日的树叶零琐细碎的落下来,耳边除了湍急的流水声与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别无他物。

他很怕,很怕,可……还是想见她。

“你出来好不好?”了缘揉动手腕戴着的红珊瑚,慌乱不安的说道,“我不会奉告任何人的,你出来好吗?我就是想看看你,想晓得你是谁。”

水灾时心急如焚的从灵岩寺后山挑来一桶桶河水灌溉到水池里,看着荷叶仍然保持绿油油的色彩,欣喜的揉着酸痛的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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