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今后可不能再随便哭了。你要成为一个男人,刚毅勇敢,不惧风险。”
姜大夫怠倦地摇点头,道:“清公子,老朽感念你为这两个孩子做的事。但是我们凡人最讲究因果循环,因为他们二人惹下的祸端,必必要有人承担。老朽残躯一副,如果能再为他们减轻些罪孽,别的就不敢再求了。”
姜大夫也不动,二人便对峙住了。
姜大夫的神情俄然松快下来,沉吟半晌后又道:“这些日子,我观你与江灵的来往,仿佛你对她并无其贰心机。如果如此,老朽哀告清公子能拉拢少华和江灵。”说着从椅子上滑下来,仿佛要跪下的模样。
清流早晓得姜大夫对本身面上随和,实际上内心冷淡得很。不过清流并不在乎。姜大夫能让他几次踏进家门已经很可贵了!
临出门前,他忽又回过身来,唇片碰了碰,欲言又止。
他咽下一口唾沫,说道:“清某能够将您送到远地,既避了祸事,又能为少华留下念想。”
姜大夫欣喜地说道:“好啦好啦,起来吧!爷爷能有你这个孙儿,此生无憾了。”
他们展转寻到了姜少华家里时,之间屋内亮着一盏暗淡的油灯,屋门翻开,仿佛是有人在家的模样。
清流感喟一声,抬手打在姜少华的脖颈处,姜少华回声倒地。
人的年纪越大,某些原则某些执念便越深切骨髓,不成变动。只凭姜少华的只言片语,又如何能劝得动呢?
姜大夫又言:“不过,江灵这孩子就分歧了。你对她好,她便千百倍的对你好,你如果欺她骗她,她可不会等闲谅解你。她最是率真率性,只凭感受定夺吵嘴,当真轻易被人欺辱。”
他将姜少华扶起倚在一边,对着姜大夫拱手道:“前辈不肯走,如果出了甚么事,即便长辈本日护住了姜少华,他日他也不免记恨于我。我虽为妖类,有些手腕防身,但亦不想多一个仇家。请您三思!”
他慈爱地看着姜少华,说道:“孩子,给爷爷磕几个头吧!”
话刚说完,姜大夫的嘴角便溢出鲜血。捕快奔到他面前时,他已经断气身亡。
如果能够,他真但愿将姜大夫打昏了也抗到山上去算了。但是以姜大夫的性子,即便硬接到山上,也不见得能善终。
他只好躬身垂下头,慎重地说道:“前辈所托,清某必极力达成。”
想到这里,他决定再为姜少华尽力一把。
都是他,他只顾着泄恨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最后却还是得算到两个孩子头上。
三人沉默了半晌,清流叹了一口气,悄悄地抱起江灵,道一句“我先送她。”便出了门。
“爷爷不肯走,孙儿又如何会走?清公子是妖类,爷爷老是心有顾忌,但是他一向在帮我们啊!”
清流从速扶住了姜大夫,说道:“不牢前辈拜托,清某亦会如此。”
姜少华扑通一声跪在姜大夫面前,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挂上一抹清泪。
他们走到半山腰时,便见到一条火龙朝着村内浩浩大荡地冲来,应当是官兵到了。
清流点头,将姜少华背在了背上。
清流听了这话,倒是不语。
为首的捕快面有猜疑之色。他看看面前这个奇特的老头,又看看四周铺展的草药们,顿时明白了这是医者之家。
姜大夫笑吟吟地扶起姜少华,对清流说道:“清公子,快带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