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道：“白日寝宫都是空的，我命人把你要看的帐簿搬到那边，你在那边看吧，此事不要张扬。”我点头承诺。虽只是查阅帐簿，可也有干预政事的怀疑。若非看他实在累，我毫不肯招惹这些事情。
“那两只将死的鹰是你弄的，对吗？”
我躲在他的寝宫中，细看帐簿，越看头越大，把这些东西归纳清算出来还真不是简朴活。没有电脑，我又多年未做过，所幸毕竟是当年赖以餬口的本领，渐渐回想着倒也垂垂熟谙起来。
他笑说：“那就好，现在养心殿奉侍的人本就不敷，可御前奉养又要手脚敏捷，又要心眼实，还得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不能说，宁缺勿滥，主子正在犯愁。玉檀能来最好。”
早晨常常是他在东暖阁忙，我在他寝宫忙，偶然候累极了，昏沉沉爬到床上躺倒就睡，归正他很少返来。
半夜鼓响时，他劝道：“你先归去安息，本日我必须把这些折子看完。待看完就睡。”
高无庸回道：“没有。”
我拿帐簿盖着脸道：“当初我觉得是十四爷做的，我猜八爷只怕也思疑是十四爷做的。你是如何打动八爷身边的主子？”
他陪笑道：“姑姑，养心殿的人虽名义上归我调配，可实际全都要皇上点头，这事……”
我苦笑，雍正的勤恳是汗青上出了名的，忙完了这段，天然又有下一段要忙，我可不信他这句安抚人的话，只得今后变着体例软语劝着他。
我道：“此事怪我，你昨夜迷含混糊时承诺了声‘好’，我却觉得你当时内心还清楚的。”
胤禛有几分不悦，“你为甚么不叮咛人传膳？”
我低头不语，他问：“不欢畅了？”
胤禛搁笔，瞟了眼我道：“你觉得皇阿玛暗中没有清查吗？设想谗谄需求人证物证的确不轻易，可弄一段无头公案并不难。我的确未推测皇阿玛会那么断交地措置。当时的环境，局势越乱对我越无益，只想着几个兄弟谁都免不了被思疑，老八内部也免不了相互猜忌，我的目标也就达到了。”
我笑而未语，帮他挽好袖子，正在水盆里帮他洗手，他忽地紧握住我的手，我抽了几下未抽脱，一旁捧盆的菊韵早装做不经意撇过了头。我两颊滚烫，瞪向他，他看我急了，方暖暖一笑，松了手。
我立着未动，他道：“我现在刚即位，很多事情都还未理出眉目，待统统理顺了，就不会如此了。”我叹口气，晓得今晚必定劝不动他，本身在这里只能让贰心急。遂回身回房歇息。
我沉默了会，昂首看着他道：“我感慨‘有人漏夜赶考场，有人去官归故里’。”
他道：“侍卫是被寺人下的药，象是服毒他杀，实在只要老寺人是吊颈他杀，落在外人眼里，就觉得都是惧罪他杀。”性命是如此轻贱，我不敢再深想。
胤禛道：“你虽聪明，可心软，打动时又全凭豪情行事。老八是你姐夫，你一打动必定会做傻事，以是只能让王喜在一旁看着你。”
我闭着眼睛道：“那日我要起家讨情时，王喜拉住了我，当时觉得只是刚巧，现在想来，王喜虽聪明，可那两句话句句击中关键，不是知我甚深者只怕一瞬时说不出来，他没那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