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着阿灵阿和揆叙,极其冰冷地说:“真相究竟如何?”
待到去当值时,已经晚了,所幸万岁爷上朝未归,晚到一点倒不至于有大碍。喝了浓浓一杯茶后,才脑筋清楚了些。正在煮水,王喜快跑而进,神采凝重,低声道:“姐姐本日统统留意,万岁爷下朝了。”我看他神采不对,想再问几句,他却已经回身仓促而去。
康熙寂静了半晌,对着三阿哥叮咛道:“带人把皇十三子胤祥软禁于养蜂夹道,没有圣旨任何人不得靠近看望,阿灵阿和揆叙交由刑部详查议罪。”三阿哥忙叩首领命。
我心中微动,看向八阿哥,他面色寂然,目光如水,淡淡凝睇着身前的空中。脑中忽地闪过他说过的话“不如果老四,不然只会享福,反倒白费我现在的一番心血”,顷刻统统都已明白。这是他为四阿哥布的局,好个一箭双雕!打击了太子,又能够肃除四阿哥。借助四阿哥体味太子意向,扳倒太子,太子局势已去,当即向四阿哥动手。而阿灵阿、揆叙定是既卖力四周漫衍谎言,为八阿哥倒太子的行动制造阵容;又卖力八阿哥和四阿哥之间的动静互通。此时四阿哥有口难辩,因为的确与阿灵阿、揆叙有过暗里来往,而来往内容又都不成告人,乃至只怕比漫衍谎言更严峻。
我心中一紧,此问是个骗局!不管是与不是都不对。
四阿哥眼色沉沉地扫过阿灵阿和揆叙,叩首顿首道:“儿臣虽与他们有过打仗,但从未教唆过他们此事。”
我心中一动,莫非本日就要宣布废太子?悄悄将茶盅安排于桌上,人还将来得及施礼退下,康熙蓦地端起茶盅朝四阿哥身上砸去,我当即跪倒在地上,一时心中惊痛惊骇,大气也不敢喘。
半晌后,强忍着哀思,蹲在他身边柔声说:“他们都走了,你也归去吧。”我等了半晌后,他还是身如泥塑,一动未动。我深吸口气,淡淡说:“你筹算一向跪下去吗?十三阿哥就能跪返来了?”他背一紧,肩头抖了几抖,渐渐直起家子,看向我,眼神死寂却隐有烈焰在燃烧,灼得人眼刺痛。我看着他胸前的茶沫,抽出绢子悄悄把粘在袍子上的茶叶拭去。
康熙冷冷隧道:“朕早已有旨‘诸阿哥中如有追求谋为皇太子者,即国之贼,法断不容’,你却命人通过各种渠道漫衍流言流言,大肆鼓吹太子胤礽的卑败行迹,在满汉官员以及京师与江南士民中制造倒太子的言论,还扬言胤礽的储君之位并不安定,随时能够再次被废黜。好个阳奉阴违的雍亲王!”
我静了静,选了康熙常日最喜好的茶具,冲泡好后,又特地凉了一下,待到比康熙平常喜好的温度稍高后,才托着茶盘小碎步悄悄而入大殿。
四阿哥不敢闪避,任由茶盅带茶汤尽数打在身上,上身当即湿了一片,茶盅顺着袍子滚落到地上,滴溜溜地打着圈,死普通的沉寂中,青瓷撞击空中的脆响击打在民气上,声声都是天子之怒,让人惊颤。
八阿哥先安排人向康熙告密此事乃四阿哥所为,阿灵阿、揆叙此番惺惺作态一力保护四阿哥的模样更是让康熙连思疑之心都无,他们越是不承认乃四阿哥教唆,康熙就更加信赖,更加奋怒。受太子结党营私案的影响,再加上对阿哥追求皇位的顾忌和深恶痛绝,康熙怎能不怒?此番虽没有谋逆行动,但康熙也绝对不会轻饶四阿哥的。想通此节,才真正明白十三阿哥十年软禁就是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