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眸亮起：“你说得没错。烦恼与菩提皆是一心，本无自生。烦恼是冰，菩提是水，冰水同体，无有两样。能转烦恼为菩提，便是转识成智义。”
他坐在我身后，定定地谛视好久没有出声。如许暴露肌肤在他面前，我比昨夜还严峻，局促地想把衣服穿回，却被他悄悄挡住。
房门俄然被翻开，我吓了一跳，仓猝将衣服拉起。都忘了这里是我们的樊笼，随时会有人出去。正烦恼间，罗什已挡在了我身前。
我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纤细神采：“阿素与你关在这里长达三天，她如此沉沦你，你又喝了药酒，为何即便最含混时仍在苦苦支撑？”
他朗声而笑，顿显神采飞扬：“放心，我已不再烦恼。这统统烦恼，皆是佛陀为罗什设置的修行停滞，亦是让罗什贯穿佛理的法门。”
他分开我的肩头，为我抹去泪，捧着我的脸颊，神情非常果断：“得你相伴，罗什甘入无间天国。”
“来不及了……”他把我搂入怀中，颤抖着吻住我。微咸的泪水在舌间逗留，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不管你是来磨练罗什的向佛之心，还是欲救罗什于危难，佛祖既然让你返来，我便不能再放你走。”
正有些难堪，被他牵起手，和顺地含笑：“我们用饭罢……”
我呆住，踌躇半晌，终究问出藏在心底困扰我好久的题目：“罗什，我……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何位置？”
我点头，如果本身不挨这一鞭，他恐怕也没法这么快从心结中走出。再疼，也是值得的。
我不但愿他再为破戒一事烦恼，细心回想我曾看过的佛经：“罗什，我记得佛经里说，‘烦恼即菩提’。菩提就是聪明，本来无尽的聪明是从烦恼中转化而来，这句话真是令人醍醐灌顶，高深奥妙。”
他轻柔地抚摩我背上打过一鞭的处所，面露疼惜：“你今后千万不成再如此了。还疼么？”
他苦笑出声：“我从未将这个预言放在心上，觉得这是毫无按照的无稽之谈。没想到恰是三十五岁破了戒，本来天意早已必定！”
背脊滑过一片凉意，是他的手带着清淤的膏药悄悄抚过，声音温润若甘露：“艾晴，罗什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他面色酡红，低头轻语：“为你上药吧。”
我一愣，随即脸也发烫了，内心却有丝非常的感受。踌躇了一会儿，回身在床上盘腿坐下。撩开长发，将衣服褪到背部。
“缠绕二十年的心结解开，竟然会头痛……”
“你打在本身身上的这一鞭，让罗什幡然觉悟。罗什一味自责破戒，自责没法成为一代宗师大化众生，却忘了你所受的苦更多。你在我最艰巨的时候返来，昨夜那般屈辱你仍以明净之躯托付。你有勇气与我共渡灾害，愿与我共担统统痛苦。我却没有勇气撑过这个灾害，正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么？”
我破泣而笑，拿起几案上的碗：“这是解酒汤，本来早点喝了就没事。”
我愣住。我怎会不知，史乘上就记录着：“若至三十五而不破戒者，当大兴佛法，度无数人，与优波掘多无异。若持戒不全，无能为也，只可才明俊义法师罢了。”
我吐了吐舌：“我想让你完整走出这心结。”
“为何？”他劈面看向天窗透入的阳光，光影落在他的身上，更加纤尘不染，“心底深处，我在等你……我有预感，你定会像以往那样呈现，救罗什于危难苍茫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