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都感觉,这个大阿姨的存在过分独特。
程怀卿的眼神变得有些幽远,嘴角的笑容也多了一丝记念,“想老娘当年也是个温婉灵巧风华绝代的大师闺秀……”
但是时隔多年时过境迁,墨千君却没有在程怀卿的眼中看到过半点仇恨的陈迹,有的只是豁然的追思和淡淡的难过,想到她方才说的话,墨千君不觉皱眉,暗道竟然是本身会错了意么?大阿姨她实在并未想过要同本身老爹在一起,她实在早已经将那段过往的豪情放下了不成。
伸手拨弄着桌子上的瓜子,程怀卿幽幽的叹了口气,“在边疆待了好几年,与你爹存亡不离结下了过命的友情,老娘原是以为此生非他不嫁他此生也非我不娶,因而在班师回京以后便把他叫到了国公府,想要奉告他我是女儿身的本相,并且让他去找你外公提亲。”
墨千君无语的瞥了她一眼,“我本来就是大师闺秀,只不过没气质没形象了十八年,俄然感觉有负我娘当年都城第一美人的盛名,以是才诚恳悔过决定给我娘挣回脸面不可么。”
“瞎扯甚么。”程怀卿不客气的朝她脑门一巴掌呼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我的确喜好你爹,从我十三岁被逼参军开端的那日。”
墨千君抬起左臂文雅的往桌子上一放,侧身细心的打量了程怀卿两眼,“本来还是因为我爹?姨母,你这么喜好我爹,又向来不拘末节胆小妄为,如何就在我爹面前怂成了被拔去爪子的家猫,还体贴的担忧他会不会吃得好睡得好。聂神医又同你是甚么干系啊,你不是皇上的宫妃么。”
“姨母?”墨千君看着程怀卿仿佛在一刹时豁然轻松了的神采,皱了皱眉问道:“你终究按捺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少女心,决定去勾引我爹扑倒我爹了么。”
“啥?”墨长歌惊奇的看着墨千君,“你把六殿下给戏弄了?魍”
“丫头……”程怀卿惊奇的看着墨千君,却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清澈的当真与安然,放在石桌上的双手微微握紧,半晌以后,程怀卿俄然纵声一笑,“说的好!逝者已逝,生者的日子总要持续……君儿啊,姨母果然没有错看你,你不愧是素素的女儿……”
说完,便要转向卧房里走去。
程怀卿戏谑的看了墨千君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持续道:“老怪物教我武功带我去各地游历,在我十三岁那年令我女扮男装上了疆场,以智囊的身份待在了你老爹的身边,并言明,等我十八岁那年便送我回故乡结婚。在外闯荡好久,老娘看那些娘娘腔的公子哥儿们各式不顺,一想到今后要同那样的男人结婚就一个头两个大,此时碰到你爹那种疆场上死不要命的铁血男人,固然他的脑袋是笨了点傻了点,但还是让我失心疯一样的倾慕于他。可惜啊……”
糟老头子?
她家君儿变成知书达理的大师闺秀?想想她都感觉浑身发毛。
墨千君翻白眼,大阿姨您追思就追思,但您能别用这般自恋又臭不要脸的神采和语气么?
姬韶渊欺负她欺负的还少么?貌似这大阿姨每次都是闲闲的看戏然后不嫌事儿大的煽风燃烧,她咋不晓得大阿姨啥时候为了她跟姬韶渊拼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