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夫人找到定国公时,见他神采仓促,诚恳吓他一吓,好把定国公尽囊动手中。先哭了几声儿,再故作惊骇的道:“昌哥儿那孩子到底做了甚么?该不会是获咎了圣上吧?”
不一会儿,门房满头大汗的跑出来道:“夫人说,书太多,没体例搬动。明儿一早就把您的书都理好,用车拉去福王府……”
定国公夫人好悬没忍住笑出声来,用力攥了攥拳头,才把喜意压下。从速拿帕子再擦眼睛,擦的泪如泉涌,就快步跟着定国公跑去了祠堂。
就在此时,有个小官仓促赶来,在内阁里低声丢下一句:“王阁老殁了。”
徐景昌扯了扯嘴角:“我可不是世子了。”说毕,退后三步,对着正门跪下,磕了三个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定国公夫人扯谈道:“传闻圣上嫌弃了叶家,偏他总跟叶家的孩子耍,莫非是碍了圣上的眼?”
徐景昌一个踉跄,几乎没站稳。门房忙忙的扶了一把,哭着道:“夫人叮咛不让您进门,我们都道您委曲,只没体例。”
定国公早慌的六神无主,见夫人堕入深思,慌的立即就道:“好!我去开祠堂!”
没有人对太子不满!文臣本就讲究嫡长,太子既嫡又长,在朝偶出小错在所不免,但一点都没有昏庸的潜质。起码对文臣而言,和蔼的太子与放肆的平王,哪怕用脚指头都晓得该选谁。特别是平王跟文臣干系极不好,他喜好勋贵。作为一个藩王,文臣管他去死,爱跟谁搅和就跟谁搅和。但是如果作为太子呢?文臣们想死的心都有。朝堂派系林立,打本朝□□起,就没有这么同心过。可看着内阁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冒头。
定国公夫人怔怔的看着圣旨,感觉幸运来的格外俄然。都说要废徐景昌多么不轻易,可就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封奏折,就废了?本来他阿谁嫡宗子那样好对于,如果早撺掇着上书,是不是早就废了?何必比及明天!定国公夫人定了定神,从箱子底翻出一块染了香料的帕子,往本身眼睛上擦了擦,就红着眼睛跑去找定国公了。
门房挤出了一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容:“公子……国公……国公把您的名字,从族谱里删了……”
门房听了点点头,飞奔往里头报信,老虔婆三个字自是不敢说的,只说要搬书。定国公夫人最不想的便是徐景昌父子见面,恐怕徐景昌一哭,又把名字哭回族谱了。现还来不及去衙门备案,倘或定国公心软了,她不是白忙活一场么?直接就把门房打发了。
接到动静的徐景昌游魂似的往家走,他倒不是感觉他爹干了甚么,只是局势窜改远超出了他的设想。不由想到,如果太子真的被废了,该当如何?太子,要反么?不反做不到了吧?他必须去大同,必须劈面奉告赵总兵都城的事。赵总兵手握军权,是太子一系最有力的保障。军权、军权!没有军权,便是圣上亲册封的太子,也是徒然。心中有事,就没留意周遭,直到走到家门口,差点撞了墙才停下。但是他被拦在了外头,门房难堪的说:“世……公子……呃……”
定国公眼皮一跳,用本身都不信的腔调说道:“他一个孩子,只怕见都见不到圣上。”是了,该不是那孩子犯了哪处忌讳吧?莫不是想去大同的事?不像啊!要疑赵总兵,何必派叶俊文去。派个不对于的才公道。可定国公久不睬朝政,一时那里想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