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淑人也道:“她在福王府大摇大摆的,何曾把王妃放在眼里!到现在……到现在……我薄命的儿啊!早晓得就不带你去选那劳什子王妃,活生生顶缸的啊!”

刘达炸毛:“你说话不算话!”

庭芳点头:“内宅手腕,你不懂。”只要严春文明白表示讨厌平儿,不消她脱手,自有无数拍马屁的要去□□她。她本就是福王府的丫头,昔日的同僚,现在过上了好日子,妒忌她的人,在严春文的表示下,就会变成疯狗。她的丫头,是谁都能给脸子瞧的么?

“如何了?”

江淑人看了看里头,眼泪扑扑的掉,竟是就这么认栽!将来她闺女就只能当个傀儡王妃。心中一万个不平,倒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擦了泪,唤人送帖子去叶家。

严鸿信急的先从衙门乞假,再次跟通政使伸谢,连家也来不及回,就往福王府冲去。福王正在气头上,怎会给严鸿信好神采?见都不肯见,要不是怕人看笑话,直接就不让进门。严鸿信是真不能让女儿被休。长女被休,别说次女,连带侄女并今后的孙女都十足不好说亲。大户人家女眷的名声何其要紧,一个出事扳连百口。

严鸿信没有别的体例,福王那句“在你内心,我就是一个禽兽”几近诛心。把丈夫惹到这个份上,平凡人家且要打官司,何况碰上福王这等娇纵率性的。严鸿信只得道:“才到家,小女已是有身了。”

江淑人怒道:“我们又不比叶家差,就要如此低声下气不成?”

太子安抚道:“你也别太慌,小十一打小就脾气不好。他是老幺儿,我们惯坏了他。你也得给他三五天工夫消消气。本日我再去说,他更恼了。反倒不美。”

严鸿信烦的不可,对着秋儿道:“你少给说你的见地,殿下说了甚么,王妃说了甚么,一字一句,复述一遍!”

福王嘲笑:“谁对谁网开一面啊?我也求您了,把您家大蜜斯安安生生的搁家里,别祸害旁人行不可?”

江淑人还道:“老爷!老爷!你可得为王妃做主啊!”

严鸿信一凛,妃子们照看不好肚里的天家血脉,但是有罪的!

福王走到书房,抽纸写折子,请废王妃。严春文经朝廷册封,要想废了她还得圣上同意。福王一年到头都没写过几封奏折,又没专门的文书,格局还得现查。气的他恨不能把庭芳抓来代笔。幸亏另有明智,晓得这会儿不能去招庭芳,不然叶阁老一准让他都雅。待折子写好,令人送去通政司――按端方,统统奏折都要通过通政司衙门,才气往上递交。通政使是文人,自是恭敬翰林院掌院,翻开折子看到内容,立即合上,袖在袖子里,不叫人瞥见,本身亲身跑去翰林院报信了。

严鸿信一个头磕下去:“还请殿下网开一面。”

“偶然候想,我是个男孩儿多好。”庭芳笑道,“女孩儿,便是在边陲有功,赏的是我父亲。做那么点子事,全往男女□□上靠。我在大同住的欢畅,就是你们都不晓得我是女孩儿,我骑马骑的好,你们都竖大拇指,而不像京中普通,受尽非议。”

严鸿信还不知女儿到底犯了甚么事,惹的福王大发雷霆。但当务之急,是得求福王收回成命。端的休妻,那便是反目成仇,谁想跟福王结仇?必定不肯跟严家攀亲!那真是宁肯家里有十个叶庭芳,也不肯有半个严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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