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猜她是不想跟秦氏打照面,京中裁缝铺子尽有,见姐弟几个委曲的狠了,当机立断的拉了庭琇的手:“那就走吧。”
想了一回,庭瑶使了两个婆子出去,叫把二房间壁的小院子清算出来。本来说是给庭芳居住的,先腾挪出来把三房的孩子搁出来,再请上个先生管着,加上苗秦氏,比跟在那对禽兽身边好的多。庭瑶也是一时不防,才叫叶俊民兜头一盆冷水,不然早摁死了那两口猪狗不如的东西。眼下还得替他们善后,剩下的四个万不能再叫祸害了。
过二日,苗文林起了身。平儿又去请苗秦氏。苗秦氏衡量了半日,还是怕人生地不熟的叫人欺辱,跟着搬到了二房的院子。进了门才晓得,家里连先生都请好了,色.色齐备,看着比叶老太太在时都不差。
刘达只好带着人往回赶,报给了庭瑶。庭瑶略想想就明白了,摆摆手道:“罢了,是那蠢货叫人哄了。”
平儿苦笑:“好姨太太,女人们都是好的,不是谋反的罪,少有扳连后代。姨太太看在五女人的份上吧。”说着抬高声音道,“不隔了她们母女,将来五女人可就没活路了。”
苗秦氏擦了把眼泪:“且是叫我姨母的人我都心疼,管叫爹娘竟是白叫了普通。嘴上说着为了五女人,有那样的生.母,我信有人敢来提亲?为了五千两,庶女不要了,亲生的也不要了。将来老了,就靠着银子度日不成?银子是会说话,还是会走路?”说着声音就高了起来,“叫银子噎死他们去吧!不得好死的东西!贼光棍儿!没人轮的猪狗,天打雷劈了他们!”
庭瑶了结一桩事,眼神如冰。安设好几个弟妹,就到摒挡杂碎的时候了!
到底是庭瑶娘家丢脸,也只能是刘达伉俪跟着办了。平儿坐了车到叶家三房,院子里一片狼籍,一窝孩子都在院里站着垂泪,不知所措。
平儿不好接话,苗秦氏又道:“我满破着丢了银子,也在不跟他们一个屋檐下,没得叫肮脏气儿熏的我短折!若不是文林躺着,我本日就搬走!断了这门亲,我还在京中活不下去了!”
刘达带了十来个亲卫,从叶俊民手里抢了婚书,对着地点打马奔到地头,顿时傻眼!空荡荡的屋里,半分喜意都没有。问了街坊邻居,都说家仆人前日就带了好些家人出门,说是去庄子上小住。刘达难以置信的看动手中的婚贴,不至于啊!五千两雪花银,谁家拐子骗子都做不出来的事儿,人还能高山里消逝了不成?拿着婚贴探听了一圈,不说要抢亲,只说新嫁娘有个阔亲戚,听闻她出嫁,送了好几抬添妆,怎地寻不着了?看的街坊都啧啧称奇,却都说同那客商还不熟,怕是直接回客籍了吧?
庭瑶苦笑点头:“无奸不商,庭苗不肯出门子,都是她那胡涂爹娘作孽,老奸大奸的商户岂有不知?我是王妃,仗势欺个商户,便是当场打死了他,圣上也最多斥责两句。银子白花了不说,老婆定是保不住,连小命都在两可之间。皇亲是那么好算计的?不若娶了人,往城外去,路上脱了衣裳只做平常行走,谁都重视不到。待六mm生了孩儿,这门亲才是铁板钉钉。一个半截身子入土是商户,与秦王、仪宾做了连襟,你说有多大的好处?天上掉馅饼的功德儿,祖坟冒青烟了!只怕内心早演算了八百回,擎等着叶俊民掉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