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知德接着道:“我们的丝绸买卖也不大好,到底根底亏弱,丝商更信刘永年,丝绸都往他那处去。去岁下半年,只瓷器赚的好些,也是仗着天时。我们丝绸总归那么多,江苏的叫刘永年夺了,别处的朝廷盯着,要么我们在江西养蚕,要么只能做瓷器。”
丫头们各有事情,庭芳分拨伏贴,单独走到前头,就见厅中的穆大工一脸惨白,忙问:“如何了?”
“殿下……”徐景昌干涩的道,“也就唯才是举这个长处了。”管事愈久,对福王的不敷熟谙的愈深切。帝王的雄才大略、机灵判定,一条都不占。徐景昌的表情亦在迟缓的窜改着。到现在的局面,与其说是死忠于福王,还不如说是只能忠于福王。就如庭芳所言,他们现在首要的目标,是别让天下纷争四起。人多好办事,若拆成了春秋战国那般,玩远交近攻的可再不是秦国,而是西洋了。想起元朝汉人所受的屈辱□□,徐景昌就脊背发凉。抵抗外族是终究目标,至于谁来当天子,都是细枝末节了。
庭芳道:“何止你看不清楚,满朝堂就没有看的清楚的。”
房知德道:“郡主高看他了,他的货反倒从东湖走的多。”
庭芳道:“我可不想要个打的稀烂的江山。”顿了顿,又道,“都城失守,群龙无主,九边有兵权的将领只怕得反了五六个。圣上占着大义,虽更加无用,到底能镇宵小。越性说的直白些,他在位置上,我们虽也打碎主张,却都想着先强本身,不急着篡权。可一旦他没了,或是太子即位,蠢蠢欲动之人便尽数出洞,到时便是我们气力强大了,叫自主流派的人投降,可比现在大伙儿闷声发大财的情状难的多。比方刘永年,现在不过是个贩子,改朝换代了,他估计估计相互气力,偃旗息鼓换个主子拜,亦无甚丧失。打了灯号,便是降了迟早也得被清算。与其叫温水煮青蛙,还不如死磕到底。”
房知德也惊奇道:“您充公着殿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