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帝哼了一声,又道:“你那借力打力的伎俩当真谙练!我都叫你算计了去。又是五军纺织厂,又是玻璃作坊,诱的我不得不该。”
庭芳又道:“另有一事,原该皇后说的,我不好写折子,私底下同陛下说吧。”
昭宁帝的脸又挂了下来,嘲笑道:“都察院那两货作死!我便成全了他!”庭芳乃太傅,当众在乾清宫扇脸,扇谁呢?君辱臣死,辱君者他不弄死丫的,也配叫天子?
徐景昌点了点庭芳的额头:“你同陛下通同好的吧?才他叫两个宫女捧着脉案来与我,还说宫女送我了,生了孩子就打发走,保管神不知鬼不觉,你半分也发觉不了。”
徐景昌叹道:“我偶然候也不知他们是怕死还是不怕死了。我掌管着锦衣卫呐!”
江南党:“……”你狠!若论拍马屁,只服叶太傅!尼玛!当众给天子贿赂!缺钱缺疯了的昭宁帝,松口更轻易。可真是拜对了庙门!
“何事?”
庭芳嘲笑:“我是不要脸,你还不要命呢。我提废贱籍,你便上窜下跳的拿旧事堵我的嘴。我一说贱籍,你们满脑筋全冲着窑子里去了。合着只要窑子里的姐儿才是贱籍?那多卖身葬父的孝子被你们活吞了?节女传里的奴婢你们读书人本身编的,这会子又不算数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谁准你们拿着陛下的子民卖来卖去了?你家里的管家把你小老婆卖了,你也不准人提一句未曾?”
徐景昌笑着搂住庭芳:“又打甚么坏主张?嗯?”
庭芳道:“再瞧吧,似这回的定然要收。若非怕人揪着我贪墨,我也不会当众给了陛下。朝中要用钱的处所多着呢,叫他们捐点子钱是再不肯的。到了求人办事时,万儿八千两就不算个事儿。”
昭宁帝摆手:“罢了,就如你说的,别过分度。我还能叫你们两口儿饿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好歹是我的狗腿子,如何样都得金尊玉贵才有面子。人家送甚么你且收着呗,比方这回,我信你的分寸。”
庭芳讽刺道:“在乾清宫里端庄议事,直往青楼上拐。我在会芳楼住了三年咋地?你们谁没去逛过?站出来叫我瞧瞧!”
庭芳笑道:“陛放学会否!”
昭宁帝呵呵:“夸你本身目光暴虐呢。你不感觉自家少说了一条么?”
庭芳道:“收着吧,他们谢我呢。先前送的我转手给了陛下,事儿就办成了。不给我点好处费,他们怕下回再有事求我,我不理睬。”说着一笑,“今儿你们郡主,一战成名啊!眼瞅着陛下的火气就下去了,钱到功成,他们将来可认准了庙门了!”
庭芳笑的见牙不见眼:“想师兄如何这么好呢?”
庭芳又道:“若说节烈,我现要在落去那等处所,当场就去死。为何?我为太傅,朝廷命官,忠孝节义不成或缺。然此前我仅为闺中女子,三从四德,我夫婿又没叫我去死了,我干吗要去死?”
袁首辅道:“太傅之意,乃有尊卑无贵贱。比方我等,见了太傅岂能礼节都不讲!”
听闻陈氏带着,庭芳就丢开手。坐在书桌前写纺织厂的打算表。说是纺织厂,实在是纺纱、织布、裁缝三厂。厂房可照搬南昌,然选址、选办理层,又是费事。庭芳想了一回,还是提笔写信给君子墨,叫她择几个得用的人送过来,并扣问娘子军扶植的进度。现在江西的兵力实在丢脸,四周一圈儿有湖北与广东不是自家权势,就现处所官刮地盘的才气,当真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