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钰望着他母亲的眼睛,问:“你感觉她哪点不好?你是嫌弃她年纪比我大,还是嫌弃人家家道不好,是个孤儿?”
四周人都在起了坐位,步队流着散了场。陈简捧着纸筒在哭,身前的走道上,一个鼻梁上架着眼镜的老妇人停下,看她一眼,迟疑一下,从口袋里抽出纸巾,递过来,问:“小女人,你哭甚么?”
这一天产生的事情已经够不测的了。但是承钰回到家,另一件事情在等着他。房间里空了大半,他跑去拉开衣橱,内里本来密密挤着的女人的衣服,现在消逝不见。大片的空缺,裂开嘴冲他笑。
只要一种人会痛苦。
无数灯光在黑夜中浮起,车辆渐渐地移,车流逶迤而去,像拧长了的发亮的绳,浸泡到浓稠的墨水里,一下下地,闪着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