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百合又换最大的针,扯了一丈来长的线,从一个角开端缝被子,把高低两层被罩和中间的棉絮缝到一起,同时重视把布的边沿窝出来,让它看上去整齐美妙。
别的有各色碎布,形状都不一样,多是单色的,也有几片带花的。这类碎布头普通是在别人裁衣服的时候讨要来的,或是用来粘鞋面,或是用来打补丁都好用。
百合顿时哭笑不得,只好怨这被罩太旧,明显是自家织的土布,再厚重不过,可用的时候长了还是磨得太薄,她力量小还好,宋好年这么大力一揉搓,就跟宣纸一样片片碎掉。
被罩有两块,大点的一块先在床上放开,把厚薄不均的棉絮放在上面,盖上和棉絮一样大小的蓝布罩子,最后把底下四角多出来的部分折上去,看上去像蓝布上镶一道灰蓝边,形状位置就牢固下来。
分炊一年多,宋好年本身学会了很多事情,唯独补缀衣服这件事,是被柳义嫂一手包了的,他还真没学会。
宋好年蹲在中间帮百合挑碎布,挑出五六块来,百合按在破洞上比一比,感觉合适就留下。
很多男人都不耐烦看女人做活,宋好年畴前也是如此,以是向来不晓得他娘是如何缝被罩的。看着百合有条不紊地做活,行动不急不缓,他却感觉很成心机。
见百合没怪他,宋好年不美意义地笑笑,持续埋头洗被罩,但这一次他不敢用力,高大的男人轻手重脚,看得百合都感觉难受。
他力量大,一把搓下去,被罩上面的污垢就被搓掉一片。百合看得直发楞:“你还会洗衣裳?”
明显有媳妇,却没有把这些事情都理所当然地推给她做,而是要爱惜她的身材……百合感觉,宋好年在这点上,比很多当代的男人都要有知己。
从发怔的宋好年手中接过针线,百合发明这跟针长度粗细都是中等,便顺手插回针插子上,重新挑一根小针,手指捻着线头用舌尖润一润,拧成一束,眯眼一穿,悄悄松松就把线穿进针鼻里。
把碎布放在被罩向里的一面,朝外的那一面色彩要更光鲜些,从里侧用锁边针法细细地补畴昔,把碎布边沿和破洞边沿缀合起来。
她思考着宋好年分炊的启事,却没有问出口。人说交浅言深是大忌,她和宋好年是名义上的伉俪,友情却还不如她和院子里放养的那几只小鸡来得深厚,不好问如许轻易引发忌讳的题目。
宋好年原觉得他偏着妹子,百合要跟他活力,没想到她会主动搭话,不由暴露个轻松的笑:“之前不会洗。不过我都从家里分出来一年多了,做饭洗衣,洒扫晾晒,这些事情都得学着做。做很多了,也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