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一边听一边直呼阿弥陀佛,她爹这回真是福大命大,这般重的伤势,一个不谨慎,别说救治的机遇,只怕还撑不到叫小凤发明。
百合先对李家兄弟几个千恩万谢:“我就是给你们跪下,也没法说这恩典有多大。”
李篾匠这一伤,百合要撇下一大摊子事情,李彩凤身上担子也不轻,幸亏这回柳义在家,有些个必必要男人家做的事情,他也可搭把手。
传闻爹出事,她内心跟刀子剜肉似的疼,年青人伤筋动骨的还恐怕好不了,更何况李篾匠五十来岁的人,身子骨不算强健,如何能跟年青人比?
大妞是头生女,朱氏虽不大爱她,李篾匠却把她看得重,她小时候嘴馋,每回用饭时李篾匠都把碗底一星半点儿的肉挑出来喂进她嘴里。大妞吃了犹觉不敷,说:“爹,还要吃!”
姊妹俩同时晃了晃,好悬相互撑住,没当场倒下去。
百合咬牙站在那边转动不得,她融会了大妞的影象,现在里头阿谁存亡不知的人就是她爹,虽没给她多好的糊口,打小儿也是疼着她过来的,她如何不难过、惊骇?
人究竟有没有事,谁也说不清楚。郎中带着个小门徒在里头施针救人,外头的人站在雨里,只听得郎中不时叮咛:“快快,把金针拿来!”
兄弟几个赶来一看,李篾匠腿都摔断了,肋骨也不晓得断了几根,叫大雨一浇,整小我凉得跟死人似的。
李彩凤的兄弟忙道:“你爹上山砍竹子摔了腿,我们给盘到镇上来,现在正在刘郎中那边,你快些去看着罢!”
“我爹能好吗?”百合摸索着问。
柳义和李彩凤来看过一回,安抚百合跟腊梅:“大叔福大命大,既是救过来,便不会有事哩。”
有些话从郎中嘴里说出来才笃定,能安抚到人。刘郎中精擅小儿科,跌打毁伤也能治,是镇上最好的大夫。
那人赶紧取下草帽,姊妹俩这才看清他的脸,是李彩凤的兄弟。
姊妹两个得闲,一个扎两针花,一个蹲在屋檐下看豆豉发得好不好,不想俄然有人慌里镇静跑出去道:“大妞三妞,你们家里出大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