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腿煮到离骨的程度,捞出来趁热撕成大块,抹上盐就是一盘菜,剩下的肉汤煮上些青菜叶子又是一个汤。 牛氏、董氏两个当家,宋家日子不错,但饭桌上油水也未几。如果在平时,金宝早就两手举着骨头啃得满嘴油,明天他却不敢冒昧,被宋好节阴测测地看着,他一阵阵惊骇,只想跑出去,又舍不得满
宋老夫老俩口、宋好时两口儿加一个金宝,再就是宋好节,一共六小我,按说也能安安生生吃顿饭。
宋好节才一接过馒头,宋秀秀就如盗窃胜利的小贼普通,缓慢逃进家关上大门,后背抵在门板上直喘气。
宋好节一边往前走一边大口咬着硬得跟石头似的馒头,他走得不快,狼吞虎咽,像是十天半个月未曾吃过饱饭。馒头碎屑粗粝地硌着他的牙床,划出一道道血痕,他满不在乎。
要说小秀才读书为啥好,说不定还真有他娘的功绩,比方现在,秀才娘拍大腿谩骂半晌,都没有口干舌燥停下来的意义。
牛氏淌眼抹泪地说:“我儿刻苦了哩。”
肝啊!”
董氏不情不肯地从厨房梁上解下个猪腿,在火上燎洁净毛,放在大锅里煮。她这会子满脑筋都是惶恐,底子没心机服侍小叔子。
不是说河工上头伤害,每天有人掉进河里出不来吗,他们伉俪都把老三的东西朋分得干清干净,咋老三又返来哩?
宋好节不接馒头,“你就不请我出来坐坐?”
牛氏老迈不肯意三儿子去给人做活,可又没体例,内心一个劲儿地抱怨宋好年――要不是他非要把老三送进缧绁里头,老三能受这罪?
“有吃的没?”宋好节对妹子的冲动毫无兴趣,他只想弄点吃的。
人没有不能活,牛氏没了心肝还是活得红光满面,她的心肝宋好节直挺挺站着,一点儿没有打动的意义。
一想到婆婆对小叔子的偏疼,他一返来,产业定要被分薄,董氏就一阵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