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一个剂子用小擀面杖擀开,舀一勺红糖馅儿放在中间,像包包子一样把四周面皮拢起。这面皮比包子皮柔嫩很多,全部饼软趴趴地往下塌,放在案上,用掌心拍扁,就是一个糖糕胚子。
黄蜜斯便改口叫李姐姐,百合免不得夸几句她生得好,人也懂事的话,那黄蜜斯在一旁听着,裙底一双绣鞋不住乱踢,瞧着倒是个活泼人,不像黄太太调度出来的闺女,百合只当看不见。
百合道:“昨儿那黄老爷家不是才搬来?好歹是邻居,要做个意义。”
“别人家的蜜斯,我们不好放在嘴上群情,”百合道,“还是我们两个老菜帮子混罢。”
百合对杏儿招招手:“叫你来吃炸糖糕呀。”
黄太太嗔她:“没瞥见有外客?这是隔壁宋娘子,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叫姐姐也使得,今后多多来往,好把你那些个弊端改掉!”
这黄蜜斯面貌又美,年纪又合适,不免就有很多人打上她主张,镇上的年青人成日往黄家门口乱晃,就盼哪一日叫黄蜜斯瞥见,一眼钟情,好似那话本子上写的普通,带着万贯家财嫁给他。
黄太太也笑起来,这乡间妇人晓得啥子端方不端方的,还不是看着黄蜜斯出身繁华,又生得都雅,决计阿谀?
黄太太同百合说些当家妇女的话题,黄蜜斯听得不耐烦,站起来道:“娘,你们说话,我去花圃子里头看看。”
黄太太叫身边仆妇收下篮子,一边同百合说话,一边道:“去请蜜斯来见客。”
不过,向来跟这个兄弟干系就不算好,自打把他往缧绁里送一回,宋好年跟老宋家更是干系差到顶点,也不乐意去管这档子事情。
下晌去店里,李彩凤还问百合:“见着仆人家没有?”
“我本年二十一岁。”百合笑道。
次日一早百合起来去店里吃过早餐,便与李彩凤说:“我回家弄些糕点,你看着店里,等会子杏儿来了,你叫她找我去。”
却说那黄家确切是做过两任实缺官的人家,门房一听是隔壁宋家的娘子,赶紧报出来,过一会儿,便开侧门请百合出来,也不晓得那个才气叫他家开黑漆黄铜钉的大门。
宋好节久不出来,这两日也不住往黄家这一带跑,他年青,养上一两年,在河工上伤了的腿渐渐养好,走快还一瘸一拐,如果渐渐走路便不大显得出来。
这黄太太倒是格外谦恭……百合内心闪过动机,她年青,这黄太太的年纪当她娘也够了,是以给黄太太道万福,说:“不过自家做了些小点心,当不得啥子,还望太太不嫌弃。”
百合瞪宋好年:“瞎扯啥子大实话!”
“你尽惯着她,”李彩凤道,“这会子不年不节的,又不是用饭时候,你干啥要做糕点?”
兄弟满心想吃天鹅肉倒罢了,这日宋好年在黄家四周瞥见另一小我,当真是气得眉毛头发都立起来――小秀才柳如龙穿一身青衣直裰,打扮得风骚俶傥,在黄家院墙外摇折扇。
她回家先取面粉放在盆里,烧一锅热水,水里放一坨猪油煮化,把滚蛋的水倒进面盆里,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面,和成极软又不沾手的面团后,放在一边饧面。
他清算的人模狗样,在宋家花田跟前晃两圈,百合和宋好年都看出他的想头,相顾笑道:“老三也想做黄家半子?”
话音才落,宋好年紧接着道:“你还嫩着哩,那里就是老菜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