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过后,柳如龙更加不常在家待着,得空就往黄家跟前转悠,连书院都少去。宋秀秀不满,自有秀才娘支应。
秀才娘生养过,她懂的事情宋秀秀可不懂,这妇人有身期间如果吃太多,又不得出门走动,营养全叫肚子里的孩子接收去,越长越大,生孩子时可要刻苦头。
黄蜜斯道:“现在娘叫我管家,我且听听这几日厨房上头的章程,那里不当便改过来。”
她孙子的亲爹咬着牙说:“如果叫她生出儿子来,就是她人死了,我有个儿子,人家黄蜜斯不见得情愿嫁出去当后娘。”
黄蜜斯还要再说话,便见黄太太皱着眉,不耐烦地翻个身,背对着她,便晓得娘委实不肯再花心机,只得退出来,心道:这回打发了这个费事丫头倒也不错,别个事情今后再说。
母子两个商讨半晌,就跟宋秀秀隔着一堵墙,定下将来迎娶黄蜜斯的战略来。
黄蜜斯气得胸膛起伏,两颊通红,眼睛水亮,更加美艳起来。黄太太还在病中,正头疼得不可,叫仆妇给她剪两块药膏子,在火上烤热后贴到太阳穴上。
厨娘尽管一日三餐,黄家人丁少,厨娘也安逸,正跟人嗑瓜子磨牙,俄然见蜜斯在外头冲她招手,赶紧出去满脸堆笑地问:“蜜斯叫我啥事?”
那丫环如何说得出口,到底叫黄蜜斯揪着错处告到黄太太跟前:“我不过看到别人说两句,世上那么多人,一个都不准我说不成?我再做错,也是黄家的蜜斯,几时轮到一个丫头对我指手画脚?”
黄蜜斯进得家门便同丫环笑:“你瞧见外头阿谁呆头鹅没有?”
一见玫瑰露,黄蜜斯又勾起一段苦衷,随口道:“这也是隔壁宋家做的?”
裳都穿不起,才娶来的娘子几要饿死,日籽实在过得惨痛。”
她没心机管事情,连家事都只得交给黄蜜斯,那里耐烦丫头裹乱?闻声黄蜜斯哭个不住,闭着眼睛道:“既是这丫头不敬你,就叫她回故乡去,再换好的来使。”
秀才娘目瞪口呆,再料不到儿子竟存着这个心机。
“读书人里头,柳家的柳如龙是头一份儿,学里先生都说他有出息,偏娶了宋好年的妹子,传闻生得跟个母夜叉也似,现在怀着身子,想是不久就快生……”
“再有那宋产业家的,叫宋好年,他娘子也不能生,别看宋娘子现在风景实足,再过几年可有得她受哩。”
黄蜜斯眸子子一转:“我要我本来的丫头!”
黄蜜斯想着想着开端发楞,丫环仓猝提示:“蜜斯,那人都结婚哩,你可不能打错主张!”
“那他们家如何又如许富起来?”黄蜜斯一听是贫民家出身,更加看不起那位宋家娘子。 厨娘笑道:“这贫民家过不下去的时候,总能想体例挣命。那宋产业家的原是个有武力的男人,在外头与人贩货,他家娘子啥都抓拿得,满野地里长的桑葚、山莓、野草莓,她都能厚着脸皮拿去卖钱,
黄蜜斯心道:那穿直裰的呆头鹅就是小秀才柳如龙?
当然,以黄蜜斯的和顺贤淑,便是做后娘也是顶贤惠的那种,定会将前妻的孩子视如己出,一心一意扶养他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