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如真满月酒,当时宋家日子已过得不错,却远远比不上本日,镇上人都说,这个满月酒比县太爷过寿还热烈哩。
但山里究竟不如城里便利,贩货小贩十天半个月来一回,货担子上东西还不如月娘平常自用的新奇,城里早不风行阿谁,看着便村气。
“来岁是啥时候啊是……”如真懵懵地想,明天他晓得,明天到明天就要好久,明天过后大抵就是来岁……
满月酒结束后,百合禁不住点着如纯的小嘴巴笑道:“你哥哥满月时,我们家加起来都不如你有钱。”
朱氏眼馋得很,平常在家那目光总在月娘腰身打转,话里话外催促她从速给李家生个金孙。
用不上。”
百合瞟宋好年一眼,心说你哄的儿子,你来圆谎。宋好年笑着冲百合拱拱手,百合抿嘴笑一下,才对如真道:“到来岁他就能跟你玩。”
他镇静地大声说:“来岁,玩!”
青松怕月娘难过,只小伉俪两个在屋里时还欣喜月娘:“不焦急,将来我们家孩子一准儿比大姐家还多。”
要不然他天潢贵胄,万一没点儿束缚,将来不说为祸一方,就是他自个儿变成没笼头的野马,这两个做爹娘的咋肯承诺?
别看如纯才满月,他已是个顶尖儿的有钱人。
月子里最忌愁眉不展,不但对身材不好,有些人出产后表情不开畅,连想不开吊颈的都有。
一气,倒也是歪歪扭扭“宋如真”三个字。
月娘倒不大在乎这个,就是在山里住不惯:“开春就要上都城,我想回娘家陪爹几日。”
宋好年抱住呆儿子,免得他没轻没重碰伤老二,跟百合说:“我还写信给爹,求他给老二取个名字。”
如真:“都雅!”
青松一想,他娘那德行还真叫人头疼。她倒不是坏心眼,就是只会疼儿子,待亲闺女都那般刻薄,待儿媳妇这模样已算难为她,当真没法再希冀她多懂事。
如纯长到一个月,眼神清澈,大人一说话他就扭头去看,不像有啥弊端,宋好年伉俪两个这才略略放心。
孩子将来也不愁过日子。
他家年前才新修的屋子,宽广又风雅,就是不如城里便利,比方月娘当日在城里,想吃点心出门就能买,想买点针头线脑之类,更不消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