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义顿时狼狈不堪,他当年给吴四姐勾动心机,差点儿为娶小老婆,将家里搅得天翻地覆,过后好几年才渐渐把媳妇跟闺女的心回暖过来,现在哪另有不诚恳的心机?
宋好年看着供词啼笑皆非:“他们家想娶杏儿,就弄出这等下作事情来?谁家娶媳妇不是好好去说?”
柳义面沉似水,赶上来二话不说,提起宋金宝,两拳砸到他下巴上。柳义拳头沉,不比杏儿那等力量没长足的,宋金宝惨叫一声,第二声都没叫出口,头一歪昏畴昔。
“自家兄弟就该在这时候得用!”干系着那么多女孩子清命,百合那里敢放松?
柳义看看闺女没事,有些把宋金宝拖到他爹娘跟前,给他一家子都雅,看宋金宝那重量,他再结实只怕也拖不动,挥挥手让李彩凤带着闺女家去,他就站在那边等宋家来人。
杏儿埋头在李彩凤怀里,肩膀悄悄颤抖,又像悲伤又像后怕,唯独李彩凤晓得这丫头在偷笑,脸上摆出心疼神采,手不着陈迹地在闺女脸上掐一把:“你就该跑回家去喊我们,自个儿逞啥能?”
一旁李彩凤早已搂着杏儿,一叠声问她可曾伤着,杏儿一丝油皮也没擦破,可不能说出来,眸子子一转道:“娘,我差点给吓死哩,那就是个疯子,要不是我躲得快,还不晓得给他打成啥样哩。”
柳义见杏儿尽管傻乐,又欢畅,又有些心疼,过了一会儿问她:“外头那些个闲话,你们也闻声了?”
柳义佳耦见杏儿神采如常,都松口气,又安抚闺女几句便罢,到底没提董氏来讲亲,要不是宋秀秀给杏儿通风报信,杏儿还真看不出来。
柳义没好气道:“闭嘴,你家这小兔崽子死了该死,可我还没打死他!”
他天然不敢,眼睁睁看柳义大步拜别,伉俪两个拖不动宋金宝,只好哭求旁人:“大伙儿行行好……”
宋好时一家子没分缘,柳义、李彩凤两小我缘可不错,世人闻声都道:“我们都看着哩,你放心。”
柳义能为杏儿豁出性命,宋好时敢不敢?
李彩凤提起来,他只觉难堪。幸亏李彩凤没多说,杏儿笑嘻嘻提及学里趣事,将话头岔开。
路人有些个心软看不过,叫宋好时卸一扇门板来抬宋金宝,四五小我累得直喘气,才把这座肉山送回家里。
宋好年一家子长住青柳镇,谎言就在眼皮子底下传起来,他们竟没发觉,不由非常愤怒。
百合道:“那家子如果能好生说亲,就不是现在模样哩。别说杏儿,就是旁人家闺女,只怕他们不把人家闺女贬到泥土里,不肯罢休。”
柳义年青时也好勇斗狠多,多年收敛锋芒,此时捡起当日狠辣,宋好时男妇两个皆吓得直抖,嘴里叫着“我们去官府告你”,一边抖成一团,还想把宋金宝拖归去。
镇上人多数肯与他家好,有仇的左不过那样几家,青松既有方向,照着查去,又听柳义提及董氏来讲亲,没多久就查到宋好时头上。
人多数怜悯弱者,虽说宋金宝那体重一个顶杏儿三个,可大伙儿毕竟乡里乡亲的,他们不能看着宋金宝挨打,有胆量大些的赶紧走上来劝:“向来没见玻璃瓶往石头身上撞的,你小女人家家,可别伤着自个儿。”
另一头,百合催青松催得紧,青松几乎儿吐血:“遇着这等事,你一点儿也不心疼自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