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苦笑着摇了点头,“主公莫非忘了,柳城还驻扎着鲜于辅和阎柔的数万雄兵?如果我没有猜错,恐怕此时这数万兵马,已经在赶往襄平的门路上了!”
公孙度一脸阴霾地站起家来,背动手来回转了两个圈,一向强压着的肝火终究完整发作了,回过身去一巴掌重重扇在了公孙康的脸上,不由分辩的又狠狠地踢出一脚,“一群酒囊饭袋,只晓得吃喝拉撒,小事上只会给我添乱,大事上却一个个都像木头桩子普通没用!废料,一群废料!”
公孙度一脸绝望又仿佛是不肯意信赖地问道:“我有雄师近十万,为何只要不到一成胜算?而襄平城内,幽州军却不过数千。”
阳仪悄悄撇了撇嘴,无法地叹了口气。
“哈哈哈哈!”
柳毅捻须沉吟了好久,才终究缓缓开口道:“主公如果归降韩俊,或可归于故乡,含饴弄孙终此余生,绝无能够持续留在辽东!主公如果不肯落得此等了局,便只能死战到底了!”
公孙度发了一通火,思路又回到了眼下的窘境当中,扭头又看着阳仪森然道:“韩俊小儿,穷兵黩武,四方交战不休,劳民伤财。据我所知,现在幽州已无可用之粮。虽有图我辽东之心,但倒是故意有力。以是,诸位无需担忧火线安危,只需与我并力向前便可!”
柳毅叹了一口气,伸出一根手指来,“不到一成!”
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丢掉了襄平以后,公孙度麾下虽仍有近十万雄师可供调遣,但是他已经认识到了,一旦襄平失守的动静传来,这近十万雄师,很能够在转眼之间烟消云散。
公孙康等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接话。他们对于公孙度的脾气都太体味了,以是谁都不肯意做那只不利的出头鸟。
“襄平,丢了?”
公孙康咬着嘴唇,恨恨地瞪了公孙恭一眼,刚想要生机,可毕竟内心多少没有底气,只能是咬咬牙将这股肝火强压了下去。
公孙恭仿佛被刺激到了,钢牙一咬,壮着胆量道:“我已经查实了,所谓的乐浪郡内兵马异动,实在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剿匪安民之举,而绝非是针对我辽东的军事行动。以是,田氏父子并无异心,此战也本可制止。再打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徒损我辽东元气,给敌有机可乘之机!”
柳毅并没有猜错,鲜于辅统帅着柳城两万兵马,正在星夜赶往襄平的路上。并且,间隔襄平已经很近了……
阳仪和柳毅都还算得上是个聪明人,心知肚明公孙度是对他们不对劲了,是在指责他们尸位素餐。但是,他们也只能是冷静地忍耐着,谁让他们既不能拂袖而去又没有破敌之策呢?
公孙康一拱手赞叹道:“父亲贤明,正该如此。”
柳毅也是叹了口气,拱拱手意兴阑珊地闭上了嘴。公孙度一意孤行,让他的心已经开端冷静地流血了。因为,他已经料想到了有能够会呈现的局面。
阳仪重重叹了口气,涓滴没有因为重新获得公孙度的尊敬而感到高兴。如果能够挑选,他甘愿本身是错的而公孙度是对的。
公孙恭抿了抿枯燥的嘴唇,踌躇地开口道:“父亲,要不然,还是,还是……”
手指着公孙恭,公孙康的双目喷火普通吼怒道:“你可曾听闻过假道伐虢一事?焉知田氏父子不是假借剿匪之名而行不轨之事?若田氏父子持身朴重无异心,又岂会同幽州暗通款曲暗里勾搭?我敢断言,方才那从天而降的烈火,必然与幽州脱不了干系!田氏父子势穷来投,父亲宽仁为怀,收留了他们并且赐赉了一郡之地,以供田氏族人保存,但是现在田氏却反噬旧主,恩将仇报,此乃不忠!田氏背井离乡,抛祖弃宗,置宗庙安危于不顾,此为不孝!父亲鞠躬尽瘁,为辽东繁华费经心血,田氏却为一己私利,陷全部辽东于烽火当中,此为不义!田氏治下乐浪,匪患丛生,盗匪横行,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此为不仁!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又焉能容他长存于世上?齐桓公先‘尊王’而后‘攘夷’,先‘安内’而后‘攘外’,方能成绩不世之霸业!辽东内部不靖,又如何能同心同德共抗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