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军阀多数是些二皮脸滚刀肉,被文官一贯骂惯了的,除了被直接点名的刘承胤闹了一场,其他的军阀都事不关己,冷眼旁观。他们常日里拥兵自重,对何腾蛟谈不上多么虔诚,常日里另有些冲突和怨气,看到两位封疆大吏斗起来了,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他娘的,我就是这口气出不来,甚么提督操江,将来可别落在我手上!”刘承胤眯着眼睛,一边揣摩着一边说道:“我可不是说气话,如果鞑子真的打了湖南,老子就不平侍这大明天子了。兄弟,你到时还情愿跟着我干吗?”
“那当然!只要大帅指到那里,末姑息会打到那里,绝没有二话!”
“拖下去,乱棍打死!”刘承胤咬牙切齿,怒不成遏。
五阎王是陈友龙的外号,他传闻刘承胤要搞暗害,赶紧劝道:“长沙府不是我们的地盘,没法动手。再说了,汪克凡是提督操江,部下另有上万精兵,和李过那厮又一贯交好,可等闲杀不得……”
陈友龙把酒杯倒满,捧到刘承胤面前,两小我推杯换盏,吃喝起来,刘承胤一边喝酒一边骂娘,陈友龙就随声拥戴,再开解上几句。
“大帅,您又说气话了,喝酒,喝酒!”陈友龙陪笑端起酒杯。
“向大帅讨个情,饶了他吧,都是您贴身用熟的人。罚他一次就够了。”
“大帅,那小子死啦,您别再活力了,明天是过年最后一天,恰好陪您喝上两杯,这但是长沙城里老字号飘香楼的技术,号称三湘一绝……”
“上茶来!快些!快些!”
刘承胤却把汪克凡恨上了。
陈友龙面无神采地摆摆手,命他们把尸首血迹清算洁净,然后回身来到窗下,提起一个大大的食盒,挑门帘再次走进房内,把食盒放在桌子上翻开,内里都是热气腾腾的肉食酒菜。
“我晓得!小不忍乱大谋嘛,就让他再放肆几天,”刘承胤冷冷一笑:“哼,等鞑子雄师南下岳州府,我看他到底往哪跑,如果进了我们的地盘,非弄死他不成!”
满清不见得有多么强大,他们能够打败明朝篡夺天下,只是很平常的新老瓜代,如许的故事在汗青长河中比比皆是,没甚么新意。
刘承胤是武冈总兵,行军法打死一个自家的亲兵侍从,没人会来管闲事,但是汪克凡如果出了甚么不测,全部湖南都得产生大地动,何腾蛟也没法承担如许的结果,刘承胤更会成为众矢之的。
刘承胤外号刘铁棍,在军中混了二十多年。才爬到武冈总兵定蛮伯的位置。部下有精兵两万余人。在湖南西部说一不二,仿佛是湖南军阀中的老大哥,连何腾蛟都不敢对他假以色彩,明天却被汪克凡毫不包涵地痛斥。一口气正没处所撒。
人间万物有生有灭,“万岁”的国度向来都不存在,曾经光辉的大明王朝也是如此。跟着时候的流逝,这个老迈的帝国已经僵化腐朽,就像一个多年沉疴缠身的病人,衰弱的身材里充满了病灶和细菌。
门帘一挑,陈友龙走了出去,向这刘承胤抱拳施礼。
俗话说不破不立,清军的打击就是破局的外力,对汪克凡反而是个机遇,在强大的外力压迫下,把该挤的饭桶都挤破,再按上去就没有那么疼了。
“啪”的一声。刘承胤反手一掌,打得那侍从连转了几个圈子,手里的茶盘摔在地上,茶壶茶碗稀里哗啦摔成了碎片,紧接着又是兜心一脚,把那侍从踹得飞了起来,直直地跌到了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