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吉利非常担忧。汪克凡之前固然百战百胜,曾经无数次以少胜多打败清军,但当时的敌手都比不上济尔哈朗和傅勒赫的这支雄师。这支雄师从山西火线和北京调来,除了一半绿营兵以外,还包含将近三万人的满蒙八旗和汉军旗,加上谭泰、穆里玛和朱马喇部下的八旗兵,差未几占了满蒙八旗统统兵力的四分之一,并且大多是久经疆场的精锐军队。
当然,这一仗如果打胜了,隆武帝的威望就将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度,皇权获得加强,各路军阀无不臣服,隆武新政的推行也将无往倒霉,和汪克凡一起成为最大的赢家……总而言之,南京之战是一场豪赌,打胜了博得统统,打败了通盘皆输。这场豪赌由隆武帝和汪克凡联手坐庄,马吉利只是跟庄下注,就感觉神经上有些接受不住。
攻占丹阳县后,清军已经翻开了进入宁镇山区的大门,到延陵镇的直线间隔不敷百里,济尔哈朗却按兵不动,直到傅勒赫的最后一支军队赶到,凑齐了总数超越八万五千人的雄师后,才命令攻进宁镇山区。
“能把这十数万百姓调配的井井有条,复庵公(傅鼎铨号复庵)实有张良孔明之才,此战若能光复南京,复庵公功在社稷,下官佩服不已!”
根基上……都是坏动静。
朱聿鐭、马吉利和使节团的随行官员中,大部分都没有见过真正的疆场,襄阳固然曾是火线,沈永忠却不战而降,明军兵不血刃占据了这座天下雄城,和孔有德又在安静的对峙中,朱聿鐭等人的襄阳之行无惊无险,就像一次轻松镇静的公费旅游。
马吉利作为使节团副使。也过来和傅鼎铨见礼,递上一顶大大的高帽。
朱聿鐭率性随便,全不在乎把他本身也骂出来了:“孤王这几日耳闻目睹,江西父老为了打赢这一仗已然尽了尽力,多少人把产业都捐了。地里的庄稼也不管了,小脚妇人跟着一起送粮。白发老者背石筑路,孤王见了几次忍不住落泪……啊!民气向背如此。我军定可一鼓攻取南京,此战必胜!”
济尔哈朗建议打击以后,没有采纳朱马喇、穆里玛那种锋利的中心冲破,豆割包抄的战法,而是真正做到步步为营,一点一点像延陵镇推动。
在马吉利看来,汪克凡和隆武帝都太打动了,不该冒着庞大的风险在南京和清军决斗,而是应当遵循原定打算杀进江南,兜个圈子就撤回江西……可惜现在说甚么都晚了,除了济尔哈朗和谭泰以外,就在几天前,傅勒赫的后续军队也赶到了南京,总计八万五千人的满清雄师正在对宁镇山区建议猛攻,楚军已经堕入重围。
碾子战术!
傅鼎铨应道:“殿下所言极是,江西饱受鞑虏苛虐,父老乡亲俱对清军切齿悔恨,王师此番攻略南直隶,江西父老为了保护乡梓,天然大力互助!”
锦衣卫批示使听起来威风八面,实在只是一个身份特别的武将,全仗着天子侍卫亲兵的身份狐假虎威,皇权如果强势,锦衣卫就跟着强势,皇权弱势,锦衣卫也得夹起尾巴做人。隆武帝因为根底太浅,前几年在文官军阀面前非常弱势,这两年环境方才有所好转,马吉利可不想一夜之间被打回本相……
(满清入关的时候,八旗兵一共十几万人,厥后几年跟着满族人丁的增加兵力也在迟缓增加,但在本位面中,八旗兵被汪克凡等人零敲碎撤销灭了很多,兵力反而有所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