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用一箭而降德成,亦天意未欲亡唐也,飞虎入梦其兆益征矣!
一箭神威贯碧空,皂雕零地草梢红,
逸狂诗曰:
当日若无飞虎梦,破巢安得勇南公。
随令差官取出空头宣一道,填写升德威为大唐议国左智囊金牌一面,填写智囊字号,本日参谋帷幄,运赞军机,德威顿首拜谢。
次早升帐,急唤周德威入见,晋王细言梦惊,德威袖占一课,贺曰:“此大吉之兆,主收得一员大将。”晋王曰:“有何应验?”德威曰:“昔周文王梦一飞熊上殿,次日早朝,令众臣圆梦,众臣言此吉兆,可作急清算打围,主在围场中得一飞熊将军。文王大喜,遂布围场,到渭水河边,见一老者,直钩垂钓,文王问曰:‘弯钩垂钓,尚不成得,汝何直钩而取鱼哉!’老者曰:‘大丈夫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文王知是贤士,遂问姓名。老者曰:‘吾姓姜名尚,道号飞熊,姜吕望是也。’文王便称为太公,请归朝内辅政。后文王没,其子武王,拜为智囊,称为尚父。发兵伐纣,诸侯不期而会者八百。戊午日,兵临孟津。甲子日,血浸朝歌。破了纣王,成周八百年天下,赖此人之功也。大王不信,有诗为证:堤草青青渭水流,子牙向此独垂钩,当时未入飞熊梦,已对夕阳叹白头。文王之梦,其应如是,今大王之梦,必主收得一员大将,本日大王便可清算打围。”程敬思曰:“智囊课数有准,大王当从其说。”晋王从之,即筹办鹰犬东西,带领太保四员,三千人马前去,程敬思、周德威一同上马,离了营寨径到山中,布列围场,不知有应梦贤士否,且看下回分化。
凶浑是无凭准,谁向山中鬼谷明。
德威曰:“大王神箭,古今罕见,臣愿从大王以充步兵。”晋王亦仓猝去了弓箭,上马扶起德威,抚曰:“吾素知敬远忠义之士,深慕高名,今幸得相从,他日位列封侯,吾当大用。”
看他是谁,怎生打扮?但见:
醉睡昏昏心欲醒,何堪怪变使魂惊,
晋王曰:“这是蛮夷地界,射中一雕,你不上马,谁与你作证?”德威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食言乎?”遂向撒袋中取出一箭,折为两段,汝若射中一雕,吾不上马,以此为令。”晋王心机:“凭吾手腕,射中一雕,亦未可知。”即拽满雕弓。单射一箭,弓弦响处,雕早落地。宋贤有诗赞云:克用豪杰盖世骁,贯雕箭去彻云霄,阵前不必千钧力,降服红袍将最高。
晋王游猎网豪杰,天意残唐数未终,
扎了寨营,是夜晋王在帐内,睡卧不安,秉烛观孙子兵法,自发神思昏倒,伏几而卧,俄然梦见一只猛虎,胁生两翅,飞入帐来。晋王惊惧,随拔剑在手,望虎砍来。那虎侧身躲过,把晋王一爪扑翻,打折左臂。俄然惊觉,乃是南柯一梦,唬出一身盗汗,举目一观,帐中灯烛微明,披衣出营,只见月朗风清,合法半夜。晋王自言曰:“此梦不祥,先断我一臂,明日破巢,不知损折何将?且回帐中,待等天明与众将试解何如?”遂口占一绝:
晋王射落飞雕,众兵齐声喝采,德威仓猝上马,纳头便拜。
正说间,只见空中一群皂雕翱翔,晋王心生一计曰:“吾不射那死物,吾射那行中第二只飞雕下来你看。”德威曰:“死物尚不能够,安能射飞雕乎?果能如此,吾便上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