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黔道:“没甚么分歧,雪儿,你对这些该趁早看开些,就算不肯与之同流合污,也得学会睁一眼,闭一眼。世人皆贼,则视贼自如,反以善人而为匪类。你听过一个典故没有?昔有一国,国中一水,号曰‘狂泉’。国人饮此水,无不狂;唯国君穿井而汲,独得无恙。国人既并狂,反谓国王之不狂为狂。因而聚谋,共执国主,疗其狂疾,火艾针药,莫不毕具。国主不堪其苦,因而到泉所,酌水饮之,饮毕便狂。君臣大小,其狂若一,国人乃欣然。这说的是……”
李亦杰心想也的确是本身失礼。他本就不肯仗着武林盟主身份欺人,再说看那几人犹自气定神闲,想来寺中尚未生变,一边光荣总算是赶在了前头,拱手道:“烦请拜上方丈大师,就说鄙人华山派弟子李亦杰与南宫雪有事求见。事情紧急,不成迟误,还请几位小师父通融,行些便利则个。”
那弟子道:“佛门平静之地,哪来的鸡犬之类浊物?‘不恶语’那是十善之一,非为五戒,你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那几名弟子见他狂傲,责其无礼;见他低头求恳,却又给捧得自高高傲起来,拉足了官腔,喝道:“大胆,我们方丈是甚么人,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么?”
南宫雪冷冷的道:“几位师父是削发人,怎地眼界还如俗人普通狭小?这可真令人绝望了。若让那魔头进了少林寺,莫非还会对你们客气?等得丧心魄一到手,立即就要杀得你举寺高低鸡犬不留。我们美意美意的赶来提示你,你们不承情也罢了,嘴里还要不干不净,可犯了佛门戒律中的‘不恶语’一条了吧?”
最后还是陆黔挺身而出,假以利诱,说道丧心魄便在少林寺,同是七煞珍宝之一,与索命斩不相高低。此时千八百人围在赫图阿拉,虎视眈眈的等着,即便真挖出了宝贝,大师乱斗起来,武功寒微些的早早就被踢出场外,只剩捶胸顿足,给得胜者做个见证的份儿。但是宝贝只要一件,唯有一拍而决,可没甚么分不分得一杯羹的题目,你何必死赖在这儿凑热烈呢?倒不如趁着去少林寺的人少,敌手更少,运道好些的话,将宝贝支出囊中也不是没有能够。
此地世人都是在武林中摸爬滚打半生的,对得失之较万分夺目,不肯吃半点小亏,这番话说得大家贪婪大动,悄悄点头,没多会儿的工夫倒有大半的人插手了这一边步队。剩下几个发掘者有的钻上天底未出,有的拿着东西未抛,没赶上这一趟。另几个行动慢些的心想待在赫图阿拉之人少了,本身的机遇也就大很多。两边都觉是对方吃了亏,在心中悄悄嘲笑。
李亦杰道:“我只怕他耍弄诡计狡计,大师宅心仁厚,不晓得防备宵小……不管如何,丧心魄不能落到他手里。”南宫雪点了点头,两人眼神交汇,已是情意相通。奔出房门,各自分头行事,再不游移。
南宫雪马不断蹄的奔驰,竟然在少室山脚赶上了李亦杰。李亦杰见她风尘仆仆,神采很有些蕉萃,眉眼间也含有深深的倦怠。不知她是因人间近况冷了心,只道她赶路太急,才将体力耗尽,体贴了几句,此时也不好再抛下她,因而同路前行。
南宫雪冷哼道:“你们要七煞珍宝干甚么?就为了获得天下?那和魔教目标有何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