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深知师兄心机,他确是想赢过陆黔,得胜后却也不肯娶她,是以才要千方百计否定赌约。心中柔肠百结,望了望师兄,又望向暗夜殒与程嘉华,最后向孟安英道:“师父,对不起……”孟安英正眼也不向她瞧,只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暗夜殒。南宫雪没法,心一横,也跟着冲进了寒落门。

李亦杰正迟疑间,南宫雪已看出敌阵马脚,道:“师兄,这阵法是要将我们诱入战团,到时左支右绌,到处为人所制,就算能勉强护住关键,也必是戍守多而打击少,拖得久了体力不支,那就败了。并且这阵法排布扭曲,变更方位也是易事。”李亦杰动的模糊也是这几个动机,听南宫雪说了,才敢鉴定,道:“那……有何破法?”

陆黔弯起手指,在他肩上弹了个暴栗,气笑道:“如何说话的,倒像是我快死之时,仓促托孤?”但想时候紧急,与其让雪儿跟李亦杰在一起,倒不如让她跟这狡计多端的小东西在一起。敛去怒容,道:“好,那你可给我好生照看着,要盯紧了些,雪儿宝贝少了一根头发,我就唯你是问。”程嘉华笑道:“我怎数得清她有几根头发?”

陆黔道:“雪儿……”面前情欲为轻,更要紧的倒是不想输了与李亦杰对峙。程嘉华看得风趣,抱着将一潭池水搅得更浑些的心态走上前,笑道:“贤弟,你就放心去吧,我来替你照顾弟妹,不会让她给人占了便宜的。”

但是南宫雪老是心软,陆黔固然缠她得紧,手脚偶然又不大端方,却比师兄更晓得疼惜她,无法本身对他实无男女之爱,最多也只能是做一对好朋友,假定要操纵时就抓他来当挡箭牌,用完了再一脚踢开,这类事她还是做不出的。此情此景,如何答复都是不当,一时沉默难言。

话未说完,李亦杰忽也抓住了她另一边手腕,道:“雪儿是我的师妹,由我照顾。”南宫雪两只手各被一人拉着,两道灼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实是难堪非常。

暗夜殒冷眼旁观,说道:“呵,南宫雪,恭喜你了。”南宫雪道:“你恭喜我甚么?”听他说话固是没头没脑,得以解开两难僵局,倒是非常欢畅。暗夜殒道:“恭喜你现在这等抢手啊。”南宫雪鼻中一酸,不知怎地,听得他冷嘲热讽,顿时掠过一阵揪心苦涩,眼眶刹时充泪。

暗夜殒冷冷道:“连万分之一的变故都毫不能有,存亡大事岂可置若等闲!江魔头去处哪次给人料准过了,他经心筹划多年,不吝害死梦琳,就不会去押一个必输之赌。真说有凡人能化身神魔,我只信他有这本领。”

南宫雪道:“就算是一对有恋人要白头偕老,这当中还须得讲究‘缘’‘份’二字。梦琳的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她直到此时,还在希冀着以言语化解贰心中戾气。暗夜殒嘲笑道:“是啊!何况我俩连两情相悦都还做不到,我算甚么东西,有何资格为她主持公道,你是不是想借机嘲笑我?”

又是孟安英打圆场,道:“亦杰,人家殒堂主但是待会儿要跟江大魔头血战三百回合的人物,保存体力要紧,你就多让着他些。”这话看似安慰,此中却埋没调侃,暗夜殒也不说破,脸上不屑的嘲笑仍然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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