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能与周兄畅谈,受益匪浅,徐某谢过了。”
但徐寒的目光却在当时一凝,拿起了周章清算册本中的一本,递到了周章的跟前。
待到酉时,徐寒方才从周章的住处出来,周章倒也客气,执意相送。直到到了二人常去的木亭方才停下。
“当年活下来的牧家人可不止那小世子一人。”可谁知那周章对此倒是不觉得意。
说罢,他略有深意的看了徐寒一眼,回身便朝着山上拜别。
“说来怕徐兄笑话,周某资质平平,只是先父与宗门当中长辈交好,临终托孤,才将我收回弟子,故而得了一个亲传弟子的浮名,比不得那些靠着本身本领做到此位的师兄弟们。”周章说着,伸手将矮榻上放着的一些书籍清算划一,放到一边。
那三字别离是,叶随秋、不知寒。
“周兄连这类书也敢看?”徐寒眯着眼睛问道。
“克日外门弟子间琉璃丹失窃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徐兄可得谨慎一些。”
“谁?”徐寒问道,这朝野之事,他鲜有耳闻,现在既然说到这里,天然是要一问究竟。
只是屋中陈列却不像一名武者应有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一名学究。屋中各处可见的便是摞得高高一层的册本,几张大大的书厨仿佛是摆放不下,被整齐的堆砌在地上。
“当年牧王被灭了满门,只要那位小世子殿下逃脱升天,算来那世子殿下与周兄该当也是普通年纪了吧。”徐寒眯着眼睛,大有深意的说道。
“无碍,人生活着,总得有那么一天,家父只是走得早了些。”周章淡淡的说道,然后将茶台放到了矮榻上,表示徐寒坐下。
“一个牧太,武功盖世,却落得满门抄斩,一个牧极,身无半寸修为,却可执掌北境近十年。这偶然候任你天下无敌,可挡雄狮百万,也抵不过构造算计。以是,多读些书,总归是没坏处的。”周章看着神采有些奇特的徐寒,缓缓说道,手里却再次拿起那本《牧家纪事》抖了抖上门的灰尘,将之悄悄的放到了一旁。
“祝贤为人天下皆知,他夙来谨慎谨慎,若不是有实足的掌控能够节制这位北疆王,他又岂会将之奉上那么高的位置?”周章笑着给徐寒填满了茶水。
徐寒听到这里,端是一阵恶寒,为求繁华繁华,连自家血亲也可出售,的确到了丧芥蒂狂的境地,即便是森罗殿出身的徐寒,对此也极其不耻。
“......”听到这里,徐寒端是哑然。
一方紫檀木书桌,一方红木矮榻,几张挂于墙上的山川墨画,若不是一侧尚还摆放着一对长剑,徐寒恐怕会觉得本身走错了地。
徐寒所料无错,这周章确是这重矩峰上的亲传弟子。
屋里的陈列固然并不豪华,但却透着一股大师风采。
唯留徐寒在原地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怔怔入迷。
“是犯上反叛也罢,功高盖主也罢,没了那二十万牧家军,大夏朝岂不长驱直入,直指中原?以是当年牧家一案,朝廷还是留了一名活口。”
徐寒对于周章却有好感不假,但他在森罗殿待得太久,狐疑甚重,对于这俄然对本身表示出这般美意的周章终归是有些迷惑的,下认识的便要摸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