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行事谨慎,宝涟一案就不该留上马脚,莫常在和田喜就不该供词不一,田喜身上的银票就不该和莫常在的连号。她娴妃行事谨慎吗?池影倒觉一定。
她没搭秦香岩的话,反而先向顾谦问道:“顾大人查得如何了?”
池影正在里头吃着今早新奇送来的葡萄,见二人都来了,才慢悠悠拿着驱逐出来。
这跟池影所猜想的没有两样,年结六百多两银子,如果铺子,便显得少了,如许的小铺子留在手里能有甚么赚头;如果田庄,那便能解释得通了。靠着收整天然收益不大,可地契比房契实在地多,屋子能给拆掉,地老是跑不了的。
池影轻叹一声,伸手摸了摸绣在绢角的百合。
“娘娘,外务府新拨来的几个宫人,娘娘看看想给安排去哪儿?”三个宫女两个寺人跪在地上,模样瞧着倒都老诚恳实的。
柔茗心领神会,晓得池影忌讳他们,不敢放人进屋去,便将五人领去了院子里,扫帚抹布都分到手。
“娘娘,这些人但是外务府的总管寺人康公公亲身给娘娘挑的呢!”池影正踌躇着,一旁的柔茗出声提点道,重重咬了“康公公”三字。
池影也将二人合力从聚富钱庄偷来的帐本和同田喜家讨来的银票一起拿出来给秦香岩看。
“如何了?主子不舒畅吗?”岷月迷惑道。
“恰是,之前顾谦拿着的时候,我瞧着这针法就眼熟,顺手给拿了走,现在对比着一看,这针法、针脚,皆是如出一辙。”池影将官绿色绉纱手绢拿在手中:“这一张,我在宝涟房中找到,里头包着几节雪上一支蒿。”
“行事谨慎?”池影摇点头:“我看娴妃可不像是个行事谨慎之人。”
“好好好,是本宫,本宫让你快去请顾太医!快去啊!”池影心头火急,岷月却在这儿计算她这两句话,她要不是不能出平清宫去,早一大早就往元昌殿去了。
顾谦转头看了眼在廊下来回走动的身影,表示二人里头说话。
那真凶,可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呵,不是那条舔着娴妃的鞋底爬上去的喽啰吗?娴妃这是还没断念不成?!池影心下不悦,天然对几康进挑来的几人没有好神采。
柔茗天然不敢盼望着他们的忠心,只不过警省两句,只盼莫有一日祸起萧墙便是万幸了。
“我还当你去哪儿了,老半天都没见人,如何请顾太医来了,娘娘身子不好了?”柔茗笑着上前给顾谦见了个礼,又向岷月问道。
“本宫不喜好屋里人多,你们都去院子里当差去,平清宫原先人手少,现在你们来了,也该好好拾掇拾掇了。”池影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打发了他们出去,也没给个一分一厘的赏银。
“此言怎讲?”二人自是不解,莫说是他们二人,就连先前验尸破了宝涟一案的池影,也是昨日才堪堪明白过来。
“朕也是听禀报,说玮婕妤身子不大好,特地过来看看,你快出来好好给她诊治诊治。”秦香岩见到顾谦那一刻,便知池影是寻了个由头能把二人都叫到一块儿来,难不成是案子有了停顿了?
第二日,皇后尚不能主持定省,池影被禁着足,天然不敢再出平清宫去。
“马述倒是查清楚了,可他背后的主子,还藏的严实着呢!”顾谦将一本帐本从怀里取出来,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