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王蜜斯抽泣,“我怀着身孕,又是跪又是站,足足折磨了两个时候了。我晓得马婆婆是寨子里的白叟儿,可我不免说句不恭敬的话来——就是当家太太醒过来,也不见得这么折磨媳妇!”
牛老三说:“且不说我和马氏有没有这回事,就是有又如何?哪条寨规说鳏寡不得再婚的么?”
都怪牛大,在婚礼上给马婆婆提了身份,不然一个奴婢能放肆到这个境地?——王蜜斯天然脸上不满,也没吭声。
铁妈妈端出来时,马婆子当即就大怒,喊说“这些东西不是我的!”等语,只可惜谁都看出来那斑白的头发硬如猪毛,是牛老三无疑。
这一句话,就定住了牛大的心神。
马婆婆辩驳:“你胡说!我没有偏疼谁的!”又对牛大说,“大爷,您不能听一个妖精的话呀,她晓得甚么?你是你爹最倚重的,我最是清楚,我又如何会调拨二少爷呢?”
牛大没说话,倒是身边的一个侍从开口:“老三爷,别的不说,这裤腰带也能丢么?”
王蜜斯说:“还等甚么证据?你们不信就去她屋里搜,如果翻不出来好东西,我一条命——不,两条命抵给她就是了。”
“这么说,你承认了?”牛大问。
二人又哭又闹,惹来了牛大和卓二,两个男人一个护着妈,一个护着妻,相互也是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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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婆婆叮咛:“媳妇啊,我们牛峰寨的端方可多,不比你们王家堡——你且问问铁娘子,我们寨里的女人是如何被立端方的。别的不说,铁娘子她婆婆烂了下半身,都是她服侍屎尿,好好发送。我是个宽人,也晓得你有些蜜斯脾气,这些活儿都不消你干,但只一件——你得听话。”
王蜜斯听着听烦了,张口便道:“我累了,您老有甚么话,明天再说吧。”说罢,一扭脸就出门去了。
那马婆婆絮干脆叨说了些汗青,无外乎是给王蜜斯洗脑,叫她今后做个寨子里的标准媳妇。
卓琅的肝火也上来:“三太爷说这话,已然把畴前老寨主不放在眼里了。我和大哥结拜,是老寨主亲身主持,虽不是牛家人,但也是寨中人。本日事,原不是为了治死谁,只是问个明净,三太爷有事说事,何必一张嘴就阴阳人呢?”
牛老三道:“说甚么?你们做结局叫我来钻,我说不是我的,你们信么?”
王蜜斯上前加一把火:“休说别的,寨子里的金锭子都是重新炼制的,刻着年份呢。你瞧那些旧的,老寨主活着的时候年份的另有呢!马婆婆再劳苦功高也不能得了金锭子吧?三太爷不把我们伉俪当作寨里人,本身又何曾把本身当作寨里人?我实在不痛恨马婆婆调度我,我只痛恨你们不把我们当一家人,却当贼普通地整治。”
牛老三挺着胸脯:“我并不承认!我只晓得这里有人诚恳想坏我们牛家人的豪情!统共咱家就剩下你我这最亲的叔侄,莫非就因马氏炕上翻出我的腰带就诊我的罪?治死了我,谁得了好处?”他那双细细的眼睛现在展开来,像两枚枯黄的柳叶。
“你不能信她!”马婆子说,“她信口扯谈,能有甚么证据?”
她又朝着牛大款款跪下,哭得发狠:“我畴前实在不敢把实话说出来,怕伤害了老寨主的名声,又怕害了大爷和三太爷的叔侄情分。可现在马婆婆已被您尊为母亲般的人物,她却还一味不肯停手,给您脸上争光,教唆大爷和卓二爷的豪情。大爷细想想,到底是谁要算计,是谁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