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得楼梯,穿越二楼走廊,只听仿佛有人说了一句甚么“仙楼”。阿珩一听,当即叫停了卿明,低声道:“他们说仙楼的事,卿明,我想听一听。”
“嗯。”茶摊老板道,“其中奇妙,非得切身经历不成。传闻去过的人,没有一个说不好的,很多达官朱紫、文人骚人还赁了房,就住在里头。以是说你们去错了时候,现在日中午间,他们极不肯意欢迎散客。”
借着这景儿,看着一一奉上来的京食,嘉世不免心念一动:“提及来,我也是大半年没回家去。虽说手札是写了几封,只是说的都是官话。来时母亲略有嗽疾,也不知好了没有。”
嘉世嗔道:“平常看着不言不语,实际上也只是个孩子。去吧,早些返来。”
嘉世笑道:“宋掌事不在,有些事我就想不到。还好有你。既然如此,你去吧,我就在此处等你。”
那茶摊老板笑道:“几位高朋仿佛是从京里来?如果吃京食,安闲园外安闲楼是有些好吃食的。”
“呵。”阿珩道,“如许大的场面,如何不把酒水做好些?才我们喝了几个铺,那酒全无一丝滋味。”
卿明开口建议:“我等来时两手空空,不好上宋大人家门。我见内里有些商店,大哥在此少时歇息,我去买些绸缎金银果子,叫他们打发下人也好。”
茶摊老板奉上几碗果子,说:“那舞姬是仙楼的招牌。她不但跳舞,也是仙楼的老板之一。”
茶摊老板笑道:“就是这个事理。只是我们这里的茶博士和酒娘,那可不是俗人。个个是天人之姿,琴棋书画乃至六合易经,无有不晓的。高朋临门,有百般愁万般恨,她们也都尽可给消了。”
老板笑道:“开州是中原大州,不免常常有些宦海朱紫来。这安闲楼就是专门服侍那些朱紫的,我们郡守宋大人也常常去那边用饭。宋大人是开州人,却也是十几年的京官,他爱去的,定然不会错。”
卿明倒也不回绝,指着隔壁房间道:“我们去那边坐着,归正中午没多少人,站在走廊太显眼。”恰这房间是用一个樊篱隔起来,模糊能够瞥见人影。二人藏匿于房间内,静悄悄听着。
明山看了看日头,低声叨教:“我们走了这些路,现下也已是中午。大爷、三爷,不如我们找个端庄地儿用饭去吧。”
“是如许。”明山答复。
茶摊老板笑了:“安闲园是完整向百姓开放的,故而那些酒铺子也都有些待客的端方——散客来,只给次等的水酒,倒也不贵。高朋来,是要上楼去点酒娘子的。酒娘子卖的酒,那才是好酒。”
“另有呢。”茶摊老板抬高了声音,“何大善人是个鳏夫,膝下只要一个儿子。那儿子对舞姬非常沉迷,老是混迹在仙楼里。传闻舞姬发疯那日,何大善人就是去找儿子的。约莫何大善人和舞姬也相互看不扎眼,脾气上来的时候,谁还管甚么呢。”
“哦。”褚逢春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舞姬辛辛苦苦运营的仙楼运营暗澹,哪能不活力呢。唉,这气性也大了些。”
茶摊老板又提及茶来:“茶博士就更贵,一个茶博士一日只欢迎一名高朋。听闻茶博士一盏茶,能叫人解百愁,和茶博士待一天,回家去能清闲好几日。”
一人着广大棉袍,带着尖毡帽儿,一看就不是开州本地人:“一个酒楼老板,如许的冷僻性子怎能运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