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物志·大理火把照夜航[第1页/共3页]

"丙戌年恰是万历十四年,"南宫璇玑的九曲锁测量镐柄裂缝,"那年沐昌祚奏请停采苍山玉矿。"山风卷走话音,林沧溟的沧浪刀劈开滚落雪块,暴露岩壁密麻凿痕——每道凿痕间距三寸,恰是《天工开物》载的"官矿规制"。刀气扫过冰面,竟闪现出"丁亥年春"的冻痕。

暮色感化玉龙雪山时,林沧溟的沧浪刀正卡在四方街的烤乳扇铁架上。这位四十一岁的总镖头抹了把额前油汗,刀背敲得铁架叮当作响:"璇玑!当年劈倭寇的刀法怎就诊不了这焦糊的乳扇?"刀身映出他鬓角新添的霜色,刀柄缠着的牦牛皮绳还留着万历二十年代港海战中倭寇血渍的暗纹。

七月廿三,洱海东岸的挖色渔村浸在咸腥水汽里。三十艘破浪船停顿滩涂,船头皆钉着八卦镇邪符——这是万历二十四年大地动后,渔民按《白古通记》古法立的端方。林沧溟盯着鱼网洞穴忧愁:"早知该带月港补网匠老周来!"刀背小扣船舷,竟收回青铜编钟般的反响。

南宫璇玑的九曲锁忽缠住条弓鱼。这位四十一岁的女侠手腕一抖,银链如判官笔在鱼腹游走:"沧溟!这鱼鳃里有乾坤!"刀尖挑开鱼鳃,半枚铜钱叮当落地,钱文"隆庆通宝"四字被朱砂描红。林望舒的盲杖敲击铜钱边沿,构造雀从杖头飞出:"阿爹,这钱和喜洲严家大宅匾额后的暗格分毫不差。"铜钱上的朱砂渗入沙岸,竟闪现出"丙戌"二字。

洱海渔村补天网

"丁亥年是万历十五年,"林望舒摩挲腰牌凹痕,"大理府志载当年雪崩压毁十八户农宅。"盲杖忽敲向冰层深处,构造鼠钻出半卷泛黄账簿,朱批"擅闯禁矿者杖毙"力透纸背。账册中夹着的纸条上,鲜明写着"暹罗象船策应"。

"总镖头也有吃瘪的时候?"燕蘅的蜃楼披帛渗入桐油,火浣布层遇水收缩成网,将破洞补得严丝合缝。千机门的天工九变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第七篇'天衣无缝',专治海上破帆漏网!"澹台令羽的螭吻链绞断礁石间的水草,链首龙纹吞口俄然卡住枚青铜箭头:"当年在月港修三桅福船,哪用这般绣花工夫?"箭头刻着"永历"二字,在洱海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

三塔影里说前朝

(万历三十九年七月·云南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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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璇玑的九曲锁缠住铁架一抖,银链如灵蛇探入炭火。这位当年让倭寇闻风丧胆的"锁魂罗刹",现在柳眉倒竖:"林总镖头当年能用'叠浪式'劈开安南战船,现在倒让乳扇熏花了眼?"焦黑的乳扇在空中翻出金黄油面,稳稳落在绘有东巴文的青花瓷盘里。十五岁的林承影蹲在茶马古道铜像下数铜钱,青铜马耳上还挂着他客岁偷偷系上的鸣潮剑穗:"阿娘这手'火中取栗',比大理府衙门的火签令还准三分!"

渔村长老颤巍巍捧出个陶罐:"上月捞沉船得的。"罐内羊皮卷泛着桐油味,绘洱海十八湾水道图,某处旋涡标记旁书:"沐府丙戌年封"。林承影的鸣潮剑挑起浪花,剑气在水面划出"万历十四年"的冰痕:"丙戌年是万历十四年,那年沐王府不是报过矿难?"

第三折·苍山雪线埋旧镐

澹台令羽的螭吻链如龙升天,链刃勾下油布包。展开是万历十五年矿工名册,在"刘三宝"旁朱批:"私探禁矿,杖毙弃野"。暮鼓声里,林望舒的盲杖敲着名册夹层的信笺,冷青霜笔迹凌厉:"玄月初三,马帮异动,暹罗商船有疑。"信笺上的火漆印,竟是早已失传的"三塔寺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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