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瓜田迷阵
戌时·银河话旧
辰时·蝉衣缀甲
晨雾如轻纱般覆盖着荷塘,澹台绫的竹篾斗笠如同灵动的画笔,悄悄扫过那带露的莲叶。燕蘅的蜈蚣织如灵蛇般卷住颤巍巍的粉荷,花苞如同羞怯的少女,“啪”地一声在林清玥鼻尖绽放。“燕姑姑使诈!”女童的腮帮子鼓得像只敬爱的小松鼠,悄悄吹落花瓣,那磁石盘仿佛有着奇异的魔力,吸住露水凝成个打哈欠的铁娃娃。
后园的凉亭里,林望舒的磁石冰鉴仿佛一个奥秘的魔宝贝盒,源源不竭地吐出白雾。沈采薇将乌梅汁冻成的琉璃冰块,好像晶莹剔透的宝石,摆进刻着缠枝纹的银盏。“采薇姐姐的手比冰还凉!”林清玥像只猎奇的小猫,趴在石桌上,偷偷摸摸地去碰那银盏,却被南宫璇玑那如灵蛇般的九曲锁,如闪电般勾住后领:“细心寒气入骨。”
(万历四十八年六月十五至十七)
东厢竹帘下,澹台令羽螭吻链勾着棋子玩弄残局。燕蘅的蜈蚣辫垂在棋盘边,发梢银铃跟下落子叮当。澹台昭趴在窗边嚷嚷,惊得林沧溟酒葫芦都忘了举。
正厅俄然传来"哗啦"巨响。世人奔去看时,胖婶举着锅铲追打赵小虎——青年镖师偷学尉迟星瑶缠火浣布,却把整匹波斯毯裹成了粽子。沈采薇忍着笑递上薄荷膏:"婶子消消气,这膏子敷在手腕能顺气。"
沈采薇蹲在瓜藤下,裙摆扫过带泥的瓜蒂。她指尖轻点某个青纹密布的瓜:"这个甜。"澹台绫用银簪戳开小孔,蜜汁公然汩汩排泄。燕蘅的蜈蚣织卷来片荷叶,将甜汁接成翡翠色的美酒。
西厢忽传来韩铁头的呼噜声,混着林沧溟的醉话:"老子......"沈采薇将安神香囊挂在老镖师房前,夜风卷着薄荷气,把刀光剑影都揉进和顺的夏梦里。
庖厨中飘出的艾草香,如同一阵轻柔的东风,拂过胖婶的鼻尖。她谨慎翼翼地将雄黄酒倒入青瓷坛,坛底沉着的菖蒲根,好像甜睡的巨龙。沈采薇挎着竹篮轻巧地走了出去,那嫩藕似的指尖如同艺术大师的画笔,拣出几片香叶:“婶子尝尝这个,揉碎了混进酒糟能增香。”两人正说着,韩铁头那如钢铁般坚固的金牙,狠狠地咬开酒坛封泥,偷尝半口后,却被呛得如暴风中的落叶般咳嗽不止:“比老子的刀还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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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卯时·荷风醒镖
后园藤架结满翡翠纹甜瓜,澹台昭螭吻链卷起颗瓜往井里湃。林清玥磁石盘吸住瓜蒂,铁屑凝成个抱瓜打滚的铁娃娃。"小祖宗们!"胖婶抱着刚摘的菜瓜闪躲,"这瓜要留着祭灶......"话音未落,韩铁头刀鞘劈开瓜瓤,红籽黑籽蹦了满院。
井台漫着萤火,南宫璇玑九曲锁串成星桥。林清玥的磁石盘吸住流萤铁屑,凝成个提灯笼的小更夫。"舅妈说北斗星是银勺变的。"澹台绫指着星桥,腕间银镯映着银河。
校武场的柳树上,尉迟星瑶手中的火浣布如同燃烧的火焰,卷走了那空蝉壳。林承影的剑尖如灵动的胡蝶,悄悄一挑,蝉蜕便串成了轻甲,在晨风里沙沙作响。“万历三十三年杭州……”“杭州的蝉壳甲早喂了蛀虫!”赵小虎嬉笑着抛出一颗青杏,不偏不倚,正砸中韩铁头那如铜墙铁壁般的后脑勺。老镖师的刀鞘如疾风般横扫而过,杏核“哆”地一声,仿佛被施了邪术,稳稳地嵌进树干,惊得满树的知了如吃惊的鸟儿般四散飞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