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胜叹道:“其间隐情不敷与人言道,你们也莫要再问了,总之若能化解这几十年的恩仇,使江湖免遭大难涂炭,已是不易!”

“何故!?”那平铁云盯着秦胜,哈哈大笑一阵,缓缓反问道:“至于何故,秦庄主岂能不知?这句何故,是否问的多余了些?”

老孙晓得秦胜这是有孔殷之事,便吃紧领命而去,秦胜自回书房写信去了。

秦白露无法,只得随秦夫人去了。

秦胜闻言沉默不语,平铁云话音转冷道:“我听熊希圣回报,说你欲见我面谈,想为那帮当年追杀我等,背下此等血债之人讨一个情来,欲使我饶其性命,是么!?”

秦胜正与书房说话修书之时,忽听老孙来报,本来是安排去寻叶知秋之人已经解缆,特来回禀秦胜,只是另又禀道:“镇西府总兵吴谅身求见,人已在前厅奉茶了!”

恰是那东洲遗族余命之人平铁云。

就这般二人叙谈了约莫一个时候,秦家兄妹等人俱是在前院等待,直到秦胜稳步行来,世人看秦胜神情略定,方才稍稍放心,纷繁上前。

秦胜谢过吴谅身,两人又盘桓几句,皆叹兵祸连连,生灵涂炭,实非民之所幸,吴谅身便言军务在身,告别而去。

吴谅身蹙眉点头,摆摆手急道:“此次千万分歧前番那些小寇毛贼,邸报说的明白,贼首刘通,于长沙府梅溪寺扯旗造反,聚众五万余人,已是沦陷了十余州镇,前锋兵马不日即将进入我陕南辖境,我镇西府前有青藤关踞遏秦岭要道以镇陕南,倘若青藤关破,镇西府必定首当其冲哇!”

秦胜展颜一笑,对女儿怜道:“白露,克日你照顾你哥哥,已是有些肥胖了,不需管我,但去歇息便是!”

秦夫人只是体贴的望着秦胜不语,秦元庚喊了一声父亲,眼神也是分外焦心,秦白露则直接扑就上前,拉住秦胜的衣袖切问道:“爹爹,你如何样?那人武功好生高强,是不是便是那平铁云?你二人谈的又是如何了?”

吴谅身拱手道:“皇上已诏令湖广总兵李震出兵进讨,只是此时各路兵马集结尚需光阴,恐我镇西府不免此祸,秦府素与我座师交好,吴某特来奉告,望早做筹办,不致失误才是!”

几人皆沉默点头,秦胜动了动肩背,强提了下精力,道:“你们且去安息,休要管我,我尚需写几封手札,以将此动静奉告郑盟主他们,以免夜长梦多、再生枝节!”

秦胜望着那人,不想那人的武功竟已如此之高,刚才那一刀竟未看清楚那人是如何闪避,身形便已是消逝了,一时候心中震颤不已,略感发苦道:“平兄弟,你尚小我十余岁,何故白发至此!?”

秦胜奇道:“荆襄陕南之地本就国蠹纷杂、匪盗丛生,聚众百万,岁丰则火耕水种以避差役,岁饥则啸众争夺而为盗寇,聚众既多,难以禀束,造反之人年年皆有,我大明各卫所军镇也是不时弹压,这却有何奇特!?”

而此时荆襄流民在刘通、石龙和尚等人的带领下,已在湖北梅溪寺竖起杏黄旗,聚众叛逆,祭拜六合,国号汉,刘通自主汉王,年号为“德胜”;以梅溪寺为总营,以石龙为智囊,刘宗子为国老,常通为国师,苗龙、苗虎等报酬前锋,刘聪主持军法,张石英为都司,王靖为给事中,卖力总务后勤供应,打造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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