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德贤一向等候的就是这一节,在刺探到送图纸战船大抵线路后,又带着兵士在一处江湾中埋伏了十余日,终究比及载着图纸的假装成商船的战船。尉迟德贤和兵士用掺了炉灰的菜油抹脸,打扮成水寇,偷偷摸上船去,将海员丢进水中,扔了几块木板让他们漂泊了事,然后连船待图纸一并抢了扬长而去。
但是瞥见一贯沉稳的小娇妻,此次竟然像被猎犬哄撵的兔子般跑出了一骑尘凡的派头,尧暮野的心内竟然是模糊的解气之感。
玉珠是深切领教过漠北王感化了世家优胜的毒嘴,一看尧暮野的眼色便晓得他一会说不定要说出甚么刻薄之言来,便自抢先说道:“年青的女人说话常常因为害臊,而说反话,要且听且品酌着来。我观姝亭非常赏识小将军,你方才之言如果被她听了,岂不是要白白的悲伤?”
他的献计,叫窝在北方的虬龙有了再升天的踏板,更是有机遇狠狠扇那在都城里一对君臣的耳光。
最首要的是,此计不消花漠北王的钱银,却算计到她的头上来!
尧暮野顺手用桌上切腌肉的刀翻开,抽出来一看,内里是整整四大页的图纸,皆是江西水军新式战船的图样。尧暮野定睛看了一会,沉声问道:“这是哪来的?”
尉迟德贤取了舆图后,在靠近西北的江湾里指了指:“此处天然水港,天然温润,夏季不结冰,直通北海,屯兵造船的好去处。”
只是战船不得不修,而当时又正值备战的关头时候,来不及将战船送到外洋补缀。因而,他又破钞巨资从外洋造船妙手那边买来战船的图纸,筹算本身补缀。
尉迟德贤没有说话,只是将碗筷撂下,接过侍女递来的巾帕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