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流没有言语,仿若在娇妻长指下睡着普通,很久方道:“这话不要胡说,不然旁人会思疑你是白家主母做得不敷满足,也想要如袁玉珠那般弄个皇后铛铛?”

白水流已经查了然玉珠这一年多来在南地的所作所为。这等女子竟然敢暗藏南帝在官方为尧二洗刷明净,收拢各地资金援助北地,而当初看破并粉碎本身断绝北地粮食的,仿佛也是她的手笔。

已经子时,白水流仍然坐在书房,手中拿着一本《老子》,这本道家的清流,他也是新近爱上的,内里主张的有为而治、不言之教一类的主张,对他大有裨益,倒是有些遗憾没早早研讨。

鄙谚云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他与尉迟德贤也是体贴则乱,多是从贼人留下的踪迹和船只周转去查,几近落入贼人故布疑阵当中,现在听了玉珠之言,竟然如冷水泼面普通突然复苏。

看玉珠出去时也没有言语,只持续低头看着。

但是眼下,眼睛里看的是平静有为,心中仍然思考着各种政事和人事安排。房门悄悄一响,袁熙抢先曼步走了出去,身后跟着一名侍女,双手托着食盒。

总有一天,她要蹲坐在后位之上,看着北地狼狈败北的他,用和缓而透着慈悲的声音奉告他:假的天子,毕竟是做不长远的,而他这辈子最大的败绩,便是孤负了她的多少情深,错娶了别人!”

实在袁熙的建议,他也不是没有暗自想过。要晓得当今圣上看似宽大,心底倒是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从未将谁放在心上,从萧妃,尧二,乃至范青云的遭受就能看出圣上的刻薄寡恩。

不过白水流也是不肯与妇人多谈,他与袁熙除了床上的默契外,言谈俱多议论不到一处去的。暮年灵动的才女袁氏,也不知是不是在庙庵里消磨得失了灵性,相处得久了就会品酌出她满腹皆是算计,总少了些情味。以是他也不欲与她多谈,只道:“这等国事,夫人不必多想了,我自有分寸。夜深了,你先归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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