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从户部返来后,方才筹办梳洗,没推测他会俄然突入,正要开口撵人,但是看看太尉的神采,又将话语收了归去,谨慎问道:“太尉,但是有甚么烦苦衷吗?”
到了汤池门口,尧暮野心中惊奇,本来觉得就是个温泡的池子罢了,目睹处倒是墨瓦白墙,高门大院,大门旁立着两个高大的石狮,竟然不亚于浅显的官宦人家,门口空位上停着各色的肩舆马车,此中很多看着眼熟,想来朝中的官员本日也是来了很多。
这日朝会过后,白水流聘请太尉一起去汤池体验一番。因为这几日玉珠正在研讨新的砥砺伎俩,老是对他冷冷酷淡,太尉颇觉无趣,加上恰逢火线战事吃紧,北人集结兵力,又夺过了几座城池,太尉调配了兵马,号令火线的元帅以稳打为好,渐渐破钞北人兵力粮草,眼看着战事焦灼,变数难定,一时甚是耗操心神,连日核阅军案,肩膀也酸痛,便利落地承诺下来。
都城新近开设了几个汤池,一到休沐时候,官员们纷繁去汤池中温泡一番,待出了热汗,身材泡舒畅了,只裹着浴袍,喝上几杯佳酿,抚玩一番舞娘的跳舞,然后遴选中意的乐上一乐,也是别有一番兴趣。于之前的汤池里皆是婢女巴结不消的是,汤池中更有很多良家妇女,因为家中宽裕,来此替朱紫搓背赚些银钱补助家用,相较于那些浑身风尘的女子,这些良家别有一番偷别人之妻的滋味。
因为前刚正在行军作战,加上太尉向皇上倡言行俭仆之风,因而都城的宴会突然少了很多。火线兵士浴血奋战,火线官员当然同仇敌忾,但是本来乐享的休闲放松的宴会俄然减少,让都城的高官闲暇时无事可做,常日里的休沐一下子也变得难过了,不免抱怨连连。
汤池正中是两张翡翠雕镂的玉床,太尉和白水流躺在上面,床下及四周便是泉眼,一股股温热湿滑的泉水汩汩而出,将两人半托在玉床上。
当太尉从汤池返来时,便听到仆人叮咛,说是石家来人了面见了尧夫人,夫人叫他畴昔说话,尧暮野冷声道:“俄然想起军衙有事,转告夫人我又出门了。”
那位官员吓得魂不附体,赶紧下跪道:“太尉息怒,下官是喝多了,口出大言罢了……”
不会一会掌柜便一起小跑而来。
白水流当初不过叫尧暮野前来舒心揭乏,没想到却闹出这般不堪清算的境地,在尧暮野命令以后,在一旁游移道:“太尉,那人固然无状倒是喝酒下的失礼,罪过本不该致死,他是石家的嫡长孙,这般草率……恐怕石家是要闹的……”
白水流固然言语猖獗了些,却并没有厮混的意义,只是笑着用水瓢往头顶撩水道:“敬棠当真是被蒙了双眼,现在很多没听到你归纳出别的风骚。这么悠长的心系在一个小妇的身上,可不是尧兄你的气势,我见你甚是爱好那小妇,还当你改了口味,喜好这等良家的滋味,特地带你来此解闷,却不想还是没有猜准尧兄你的胃口。
那边的妇人哽咽道:“恰是因为丈夫参军在阵前,家中婆婆病重,无钱诊治,奴家才来此处寻些生存,还望大人高抬贵手,莫要难堪我这等百姓小妇……”